“那我们……”
“小、猫、钓、鱼。”
兴奋地开始游戏,江定一边抽牌一边假惺惺地背课文:“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背完,他收掉一长溜的牌,疑惑地问钟灵,“哎,怎么背完了,这课文这么短的吗?”
钟灵想了想,“你说的是《出师表》还是三民主义?”
江定挠挠头:“嗯……打牌打牌。”
在医院里享受了半天,江定精神抖擞了,不肯出院,最后几乎是被几个护士姐姐轰出去的。
“嗨呀,这就出院了。”
走在医院大门口的小路上。
天空放晴,雨后有彩虹。
侧面一片斜坡,斜坡铺了人工草坪。
绿油油的,看的眼睛疼。
江定揉揉眼角,伸了一个拦腰。身后的钟灵在看远处的湖泊。
“跟你玩个游戏,”他拉了她一把,“这样吧,你从这儿滚下去,要滚得好看点。嘴里一直喊‘救命啊救命啊!’”
“然后我跟在你后面滚,我滚快一点追上你,抱着你一起滚,滚到最下面。”
他扶着钟灵,指了指草坪底下的花坛:“看到了吗?就躺在那儿。就像还珠格格里面演的那样。”
“然后你的腿受伤了,我的胳膊也受伤了,但是我为了救你一命还是奋不顾身地抱起你飞奔回急诊大楼,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大家紧急地抢救你的腿,却忽略了还在忍辱负重的我。然后你的腿治好了,我的手臂因为耽误了救治时间,永远地留下了一道疤。”
江定说完了。
钟灵汗颜:“这样做的意义是……?”
他想了很久,摇摇头:“没有意义。”
“啧,”江定觉得钟灵的质问有点道理,于是说,“要不我们玩点别的。”
“玩什么?”
“看见那边的秋千了吗?”他指了一下草坪另一头。
钟灵:“看见了。”
“你坐上去荡秋千,晚风吹起你的头发,你脸上带着唯美的微笑,45度角仰望天空,看起来有一丝忧伤。然后我用手机给你拍张照,把你的微笑和身后的夕阳一起拍进照片。”
江定越说越激动,最后双手一拍:“然后我把这张照片命名为——美丽的黄昏!怎么样?”
钟灵权衡了一下,好像比起抱着江定滚下坡,荡秋千危险系数稍微一点。
她恭敬不如从命,去坐到秋千架上,脚尖点着地面,前后小幅度地摇摆起来。
江定愉快地奔跑过去,想帮钟灵荡一下秋千,口中“啾!”了一声,一脚蹬上她的轮胎坐板。
钟灵飞出去两米。
☆、C14
晴朗的天,江定在学校的画室里画画。
画完的同学都交了作业离开了,班上只剩几个人。
热烘烘的下午,江定攥着铅笔手心冒汗。
发一个呆的工夫,眼里的石膏像就糊了。
钟灵电击棒敲在他的画板上,“快点画,不要浪费时间。”
江定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石膏像又清晰了。
他继续动笔。画完,落款:高静美定。
前排有同学起身,江定没太在意,把完成的画作从画板上掀起来。
突然一杯奶茶刺啦一下灌在他的画板上,江定骂了句卧槽,抬眼一看,是陈延礼这丑东西。
“呀,不小心。”他看着江定贱兮兮地一笑。
江定淡然地把被泼脏了的画揉成一团,扔到后面垃圾桶里面,然后从后面橱窗拎回来一桶颜料。
钟灵拦住他,“你不能惹事。”
江定:“我不惹事,我就是……”
钟灵没等他说完,已经夺过他手里的颜料桶。
眨眼的一个工夫,那桶颜料已经灌在陈延礼的脑袋上。
江定目瞪口呆。
她把空桶丢地上,告诫道:“小朋友,欺负同学不好。”
陈延礼嘬着牙花子,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正要冲过来打人。
钟灵一个侧踢过去,他摔倒地上。
惊慌失措地跑进教室的梁小满把陈延礼从地上扶起来,用纸巾给他擦拭肩膀上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