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让我潜意识里有些不安,好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但寻根溯源,又不知道是哪里投入的一个小石块。
中午在火车站随便吃了点便餐,2点40的火车,逢站必停,开开停停到A市已是华灯初上七点有余。阿肯上车后一直间或有咳嗽,口罩并没有摘下,只是换了一个新的。换口罩的间隙我见他脸色苍白,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和后悔。我知道他肺部不好,对空气比一般人很敏感,也许上午就不应该带他瞎逛,或者说,去石影村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出站不远我就看见陶哥和他的奥迪座驾等在路边。陶哥快步朝我们走来,见着阿肯连忙拿出几颗药和一瓶矿泉水,脸色颇有些焦急。我想阿肯应该提前告知了他。阿肯一瓶水喝了大半,松了口气,然后才侧头问我:“想吃点什么?”
“不必了吧,”我瞧着他的脸色,“你是不是不舒服?”
“火车上我们都没有吃饭,”他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拉开车门,示意我进去,“顺路吃点吧,我也饿了。”
其实我也饿了,所以我没有拒绝:“那好吧,随便吃点什么,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嗯。”他淡淡回道。
“你身体没事吧?”我忍不住又问,“我记得你呼吸道不是很好 ,是不是今天上午的空气让你难受了?我刚刚在火车上查了下,石影村很多企业都是重工业——”
话还没说完,前面陶哥一个急刹——刚好是黄灯变红灯,过不去了。
“不好意思踩急了……重工业?”陶哥侧过脸问道,“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我膝盖一下撞到前面的座椅上。我揉了揉,回答道:“我们顺带去石影村看了看,没想到现在那里是工业生产基地。”
陶哥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瞧了瞧阿肯,抿了一下唇,又抿了一下 ,还是说道:“林医生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陶哥这样,他从来都是对阿肯毕恭毕敬,像一个朴实的管家一样,但是刚刚我明显感觉到陶哥在生气,抿的那两下唇,就是在压制质问的语气。
阿肯倒是很平静地安慰陶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小题大做。”
陶哥好像更生气了:“没什么大不了,那为何发信息让我带上药?”
阿肯不说话了。
隔了两秒,他说:“绿灯了。”
陶哥气不打一出来,回头开车,抛下一句:“明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阿肯说:“明天评标,我是评委。”
说罢,还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关心评标的事,我想弄明白,阿肯肺部的毛病很严重吗?
他到底是什么病?
陶哥不死心:“评委不是好几个吗?少你一个就不评了?”
阿肯笑了笑:“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他又用眼角眉梢的余光瞄了我一眼。
“和我可没关系,”我澄清,“而且,没有什么是比健康重要的。”
陶哥听到这句话,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表示赞同和肯定。
阿肯笑得像个狡黠的孩子:“谢谢。不过与其操心我,我觉得你更应该想想明天怎么去上班。”
他一说,我立马拉下了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啊”,我忍不住有些气恼,“你说说,明天怎么去上班?要解决不好,我就和你杠上了。”
“我也想不好”,阿肯居然翘起了二郎腿,“我要是你,我就明天就不去上班。”
这是哪门子鬼主意……
“我觉得我就是被你害了。”我叹气。
“哈哈,”他倒开心的笑了,“还是先吃饭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就18章了……
☆、第 19 章
路边一个很小的饺子馆,但是生意还不错,店里面已经坐满,只能坐外面的座椅。阿肯很熟练地点了几份饺子和小菜。刚刚坐定,我听见有在说:“老板打包的三两饺子好了没有啊?”
就这么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周仁就站在我前面2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