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写小说,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演戏,是我们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一段光阴的载体。
沙发/桌子/辈子/凳子……如果它们会说话,是不是都会认出我,给我讲好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属于我的故事。
或者,我们俩人的故事?
“每周会有一个阿姨定时来打扫,所以房间并不脏。”顾长熙说。
“哦……是的。”我慢慢回神过来。
空气中的颗粒在阳光下舞蹈,我想起这个叫做丁达尔现象。
“这边是客厅,里面是卧室……”顾长熙领着我朝里面走,“那边是厨房……很小的一套房子,其实也不用怎么介绍……”
他忽然停住说话,定定地瞧着餐边桌上的一个相框。
一张合照。
很普通的一张合照,背景被虚掉了,我们表情很自然,像任何一对情侣一样。
可是我依旧想不起来。
“你……经常回来吗?”我问。
“不。”他慢慢挪开视线,看到窗外,“只来看了一次。”
“一次?”
“嗯。”
“这么少?”
“没什么好看的。”他淡淡说道。
“那你为什么现在带我来这里?”
“试试看吧,也许你能记起来什么。”他转头说道,阳光给他的俊美侧脸轮廓镶了一道金边,“你不是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
“嗯。”我点点头,环顾四周,心里又有些茫然,“可是我怕让你失望。”
“没事。”他终于笑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晚饭就在家里做的。——姑且这么称呼吧。
顾长熙对周围很熟悉,他下午出去买了一些小菜,回来自己弄了三样:鱼香肉丝,地三鲜,番茄蛋汤。
标准的二人套餐。
“我不知道你除了饺子,还会炒一两个小菜。”我夹了一片土豆,味道还不错。
“家常小菜而已。”
“以前……也是这样吗?”我忍不住又问。
“什么样?”
“就是你做饭……这样,给我吃。”
“差不多吧。”他也夹了一点菜,就着饭吃,“你偶尔也会做一些。”
“是吗?”我其实不太经常给自己下厨,一个人的餐总是很难做。
“是的。”他停下筷子,好像想起什么事,淡淡笑了笑,说道,“一般就蛋炒饭,鸡蛋炒番茄,凉拌黄瓜之类的,不过——说实话,味道很一般。”
“……”我感觉好像自己遭到了无形的鄙视。
“我们以前有家务分工吗?比如谁做饭,谁洗碗,谁做清洁之类的……”我又问。
“一般我做饭,你会洗碗,不过基本都是我们一起做的。你曾经定过一个计划,规定每周六,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早上起来我们会把家里都收拾清洁一下,你称之为‘爱宝宝,爱劳动’计划……”
“噗……”我一下没忍住差点喷饭出来,“爱宝宝,爱劳动”,这样的名字……我怎么可能想到这样的名字,还有,他是怎么可以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
我只好低头扒饭。
吃完饭,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客厅有一个电视机,但是由于没有人住,也没有开通数字电视。
顾长熙有一个SURFACE ,但是由于没人住,房间也没有网络……
所以,我有些无所事事。
我跑到书架前,翻看有什么书。一共7行,书架上建筑学的偏多,社会和经济学的也有,如果我以前真的住在这里的话,那我的学识品味也相当不错嘛……
我在两本厚厚的经济学书之间发现了一本期刊。
那两本书都很厚,而且侧面颜色很深,中间那个期刊比较薄,是浅白色的,所以很明显。
是一本《建筑学报》。
二零XX年,六月刊的。
我又看了下周围的书,都是专着,没有别的期刊。而且这一个期刊,也只有一本,五月和七月,或者别的月份的,都没有。
我好奇地翻了翻,翻到目录,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