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温时宁把包甩到沙发上,慢悠悠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鸡蛋和牛奶,已经没其他的存粮。
明天周六,该去超市买粮食了。
她用昨晚的剩饭和鸡蛋将就的做了一个蛋炒饭做晚餐,捧着一个大碗就坐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吃饭。
电视里播的依旧是纪录片,这次是讲蝎子的。
温时宁正看的兴起,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一段钢琴声。
她连忙伸手在包里摸了摸,却怎么也找不到,干脆地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手机掉了下来。
备注是沈叔叔。
温时宁有些头疼,每次接到这个律师叔叔的电话就没好事。
“沈叔叔。”她还是乖乖的唤道,顺便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
“小宁最近过的好吗?”
两人客气的你来我往,温时宁也不急,慢吞吞地周旋,还是沈大律师憋不住,把今天打电话的目的透漏出来。
“小宁,你的监护人最近会从国外回来找你。”
温时宁一时愣住,随即觉得荒唐。
十岁时父母去世,葬礼结束后,她就由父亲那边的人带回温家生活,温时宁一直以为自己的监护权落在了温家,直到十四岁那年落水的事件发生,沈叔叔出现,告知她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家居住,才知道自己的监护权另属他人。
自从外婆去世,母亲那边的亲戚早已不再联系,监护权也不在温家,当时她状态不好,并没有深究这件事,现突然提起这个监护人,温时宁也一头雾水。
从十岁那年开始,她的印象里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他从未出现过,一直从中周旋的只有沈大律师。
还有近五个月,温时宁就满十八岁,这个监护人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
隔天一大早,温时宁起床搞卫生,屋子太大,她足足弄了四小时才搞定。
吃完白粥填肚子后,她骑车去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又兜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这才骑车往家里赶。
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她饿到不行,简单的做个榨菜肉丝面喂饱肚子,便瘫倒在了沙发上。
意识渐渐模糊,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还是被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温时宁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摸到手机凑到耳边又躺回沙发,含糊着问了句:“你好,我是温时宁。”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阵喘息声,很急促,却很模糊。
她强撑起精神看了眼备注,终于清醒过来:“杏子吗?怎么不说话?”
电话突然被挂断,温时宁一怔,正想回拨,手机短信的声音便响了一下。
杏子:刚刚不小心碰到手机,拨到你的电话了。
温时宁松了一口气,顺便问明天要不要带午餐给她。
她回了不用。
真是稀奇,明明前几天还哭诉饭堂有多难吃,为自己翻墙出校吃饭找理由,被学校纪检会抓到几次安分后,就央求温时宁多带她的饭菜,现在居然不要了。
温时宁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明天周日也是要补课的,所以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写明天要交的卷子。
晚上容易饿,她写完最后一张数学卷已近十一点,温时宁有些受不了,打算下楼去厨房做些吃的。一楼客厅旁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无意间瞥了眼,温时宁才发现外面下了毛毛雨。
转去厨房的身子生生顿住,绕过沙发走向落地窗,温时宁想检查下窗子有没关紧。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一盏路灯常年亮着,温时宁到处望了望,顺手拉上左边的窗帘,正想拉右边的窗帘时,余光发现唯一的光亮处突然有影子。
心咯噔一下,猛地一跳。
谁……谁……啊?
温时宁刚住这里时,胆小的要死,整栋房子晚晚亮灯,长大之后,也没那么怕了,但客厅还是会留小灯,就是怕有人闯进来。
也许是树影?别自己吓自己。
她不由得攥紧窗帘,后背凉飕飕的。刚鼓起勇气低着头瞥了眼光亮处,就发现真的有影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真的…有啊啊啊啊啊!!!
温时宁全身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疯了真是,真是疯了。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只能咬牙给自己心理暗示:别怕别怕,求你了温时宁,抬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