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儿了,她咬咬牙。
“你们的师弟易三和陈恒先生见过面,他是因为愧疚才会画了这幅画。”
“怎么可能?易三早就死了!”
周围一静。
屋子里仿佛只回荡着杨绍文崩溃吼叫的声音。
他彻底疯狂,指着温时宁狂妄地大笑:“陈恒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名誉全部都属于我,我抄袭的又怎么样?你以为外面的人会相信你吗?”
“不会,小姑娘,”杨绍文扬起笑容,可怖又狰狞,“我告诉你,外面的人不会相信你,陈恒现在就是一个失败者,而我才是站在顶端的人,全部人只能听见我说的话,也只能相信我的!”
温时宁仿佛全身没了力气,她彻底软下身子,额头蒙了一层细汗。
他终于承认抄袭了,终于说出口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确凿的证据。
顾仁关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淡淡瞥了一眼发疯的人,“走吧,任务完成。”
穆木扶着温时宁就往外走。
杨绍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惶恐不已,发疯似的扯住温时宁的手,将她推倒,上前跪在她身侧,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狂躁地吼叫:“你是不是录音了?是不是!交出来!!交出来!!”
温时宁的脸瞬间涨红,呼吸不过来,手指死死掐着眼前人的手,脑子空白一片。
穆木和顾仁连忙冲上去扯开,谁知发疯的人像是用了死劲,他几乎趴在温时宁的身上,想要真的掐死她。
几乎是瞬间的事,温时宁身上的男人突然被一脚踹开,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两个穿着黑色正装,戴白色手套的人将他压制住。
穆木和顾仁惊讶地站在一旁,居然是易禾煦。
温时宁立刻被抱起,她难受地咳出来,泪眼朦胧间对上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易禾煦周身的气场变得极为恐怖,他甚至没有安慰温时宁,只是把她放在沙发上,便上前掐住杨绍文的脖子,一双眼寒冰四溅,声音低沉犹如可怕的恶魔:“杨绍文,你是在找死。”
杨绍文却仿佛见了鬼般,想要尖叫,却被掐住,一张脸涨的青紫。
居然是易三……他还活着……
温时宁哑着声连忙叫道:“易禾煦!”因为被掐过,声音犹如破布般难听。
易禾煦的手不禁松了松,身后的女孩又嘶哑着声带唤了一遍他的名字,他彻底放开眼前人的脖子,退开一步。
“你…你……”杨绍文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惧之中,他跌坐在地,捂着脖子,仿佛看见了索命的鬼魂。
易禾煦蹲下身,嘴角慢慢的,挂起嘲讽的笑容:“听说你这几年过的不好,真是遗憾。”
他缓缓靠近他的耳边,“都是我干的,意外吗?”
“疯子!你这疯子!”杨绍文彻底疯狂,想要冲上去,却被人压住。
易禾煦站起身,神色冷漠,“故意伤人罪,诽谤造谣,这两条罪名足够你蹲监狱了。”
他转身,抱起温时宁就往外走。
身后的杨绍文,面如死灰。
他突然想起陈恒在得病之后,信佛,日日念叨着一句话——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
关志鸿召开记者发布会,拿出录音和相关人证,以此阐明陈恒先生并未抄袭,杨绍文反被以故意伤人罪及诽谤罪起诉,一时间,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新闻。
穆木和顾仁趁着热度,举办了陈恒的纪念画展,参观人数达到了历史巅峰,而陈恒本人的画作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温时宁问过易禾煦,为什么会帮陈恒举办追思会?
他说,因为陈恒救了他,这也是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毫无瓜葛,让他安心长眠地下。
……
因为她又受了伤,易禾煦这几天心情都很差,时不时地就忿她几句,说她不听话,温时宁没办法,一时间抓了狂,瞪着眼无奈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易禾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哄我。”
温时宁:……
“太子爷,麻烦你直接开口告诉我怎么哄?”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易禾煦歪头想了想,目光扫过落地窗前的画架,一顿,他缓缓翘起嘴角:“做我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