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纪言恺为那女人擦额头,擦头发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她眼里。当时小男友的手都快被她扣出血来了。但是她更气得不是别的,而是秦吾还是个有夫之妇,她对纪言恺看上有夫之妇非常不爽。
这个女人居然是顾西爵的老婆?
天!
只要一想到顾家和纪家的两个掌门人为一个女人在宾客面前两面对峙的情形,她就受不了。
“好好的成人礼,你看看你都穿成什么样子?”纪言恺脸沉到谷底,一只手举着纪暖的手臂过头顶,另一只手挑起一缕艳红色的红发。
亚麻色的头发已经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她平时胡闹也就算了,今天来参加成人礼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宾客,她一个主人公染一头艳红色的红发,还拽着一个一头黄色的小白脸,真的是丢尽了纪家的脸。
纪暖听他嫌弃自己的打扮,怒了。用力推开他,往后躲,但她后面是一堵长满爬山虎的墙,躲不开。
“怎么,你嫌我丢人吗?”既然躲不开,她就迎上去,迎上纪言恺愤怒的双眸。
“我还没嫌你丢了纪家的脸呢!!”她反讥,对纪言恺带有夫之妇做女伴的事嗤之以鼻。
眼前的人傲慢非常,眼睛里的嘲讽显露无疑,纪言恺抬手,一个拳头砸过去。纪暖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地闭紧眼。
嗙——
耳边传来碎裂声,她猛然睁眼,刚才高举的拳头落在她旁边。
血从纪言恺的手背上流下来。
她惊了。惊得嘴巴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夜色昏暗,草坪上的花灯照在他脸上,脸色难看。
“你想干嘛?”纪言恺一定是想打击报复她,刚才那一拳一定是想打到她身上的,但是他脑筋转得快,想到这儿是纪家,如果对我动手自己也吃不了好,所以才临时把拳头改了方向,打到墙上了。
不过就算想通了纪言恺的心思,纪暖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像刚才那么放肆了,毕竟现在自己势单力薄,和一个大男人杠上总是会吃亏的。
关键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叔。
纪言恺手背上的血,沾在墙上,爬山虎绿色的叶子上沾了红色,在黑色的夜里,格外诡异。
他身体倾过来,纪暖伸手抵住,阻止他靠近。
“以后别跟那种营养不良的小白脸在一起。”纪言恺压着声音,脑海里尽是纪暖和那小白脸的画面,她挽着他的手,她亲了他一口,在餐厅里,还非要拉小白脸坐她旁边。
硬是把他的位置给挤掉了。
本来打算忍到成人礼结束再来收拾这丫头,不过她太放肆,每做一件事都踩在他的底线上,他实在等不到宾客散去的时候,所以趁她去洗手间时,将她拦下来,拖到外面。
“我偏不。”纪暖才不会买他的账,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就是他说话她反抗,他让向东她就偏要向西。
这些年来,从没有步调一致过。
“你信不信我打断他的腿?”纪言恺眯起眼,覆着血的手背从墙壁前收回来,他瞟了一眼,眸子又回到纪暖脸上。
“你敢!”
纪暖反问,她看着手背上的血沾在他白色裤子上,然后被他收进裤袋。她突然想到纪言恺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连自己受伤都能不闻不问,自然不会管她的小男朋友缺胳膊少腿了。
这人不会真的卸了她男朋友一条腿吧?
“纪叔……”在纪言恺几乎要吃人的眸子下,纪暖换了张脸,她不躲了,反而挽起他的手臂,贴到他胳膊上。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那男朋友?他长得很帅啊,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与纪言恺的相处之道,纪暖比谁都清楚。
要在毛顺的时候逆着梳,毛逆的时候顺着梳。
有一次,纪言恺很生气,她心情也不好,就忘了这条铁定的规律。于是就在饭桌上和他杠上了,最后的结局是饭桌打翻,而她被他横抱进房间,锁在房里一天一夜。要不是她求饶,发誓和男朋友分手,他才不会把她放出来。
事后,她问及他的想法,纪言恺就轻描淡写一句话:你和流氓在一起,有失身份。
身份泥煤的身份!!
“而且人家不是营养不良,他运动能力可好的很哦。”纪暖挽着纪言恺,走出后面的树丛,餐厅的侧门开着,佣人看见他们,立即给他们把门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