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脑回路不能理解。
多少女人想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人,别说登记结婚了,就连他送了一个小东西都会发上微博艾特许多人,恨不能津阳市的人一夜之间就知道她是顾西爵的女人。可这女人倒好,成了顾太太还不愿意张扬,还要他一起瞒着。
“我想等秦氏的问题解决了再公布,因为——”秦吾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拉秦氏来做挡箭牌,“因为我不想外人说秦氏的困难是由你顾西爵解决的。”
她又傲娇了,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顾西爵根本解决不了秦氏的困境,可即使这样,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不愿意抬到公众的视野里。父亲是好面子的人,他女儿可以本事,但他的女婿决不能插手集团的事。
“是么?”顾西爵反问。
秦吾即刻点头,小脑袋点地跟拨浪鼓似的,以此证明她说的理由是真的。
“那就等秦氏问题解决。”顾西爵敛眉,他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出去。
她要等一段时间,他就给她时间,无论她说的理由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秦吾下车,跟在他后面,走到花园的防盗门时,从手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二小姐?”远处,买菜回来的芹姨看见秦吾,她披着一件拖到屁股上的西装外套,不是很确定。
走近,她看见顾西爵,眼里满是惊讶。
黑色路虎旁边的男人,他肤色偏小麦,鼻梁高挺,眉角有一点小痣,这张脸看起来好像那个人。
“芹姨。”秦吾以为芹姨早上给父亲送粥去了,没想到会碰到她,想到顾西爵还在旁边,顿觉尴尬。
“芹姨,他是我朋友,带我回来拿东西。”没等芹姨疑问,秦吾先把顾西爵的身份解释了一遍,她没说顾西爵的大名,因为只要是津阳市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是顾氏集团的接班人。
她怕说出来,吓到芹姨。
芹姨拎着空了的保温盒,一只篮子跨在臂弯里,对顾西爵点了点头,转而对秦吾说,“二小姐,老爷惦记你,喝粥的时候还提到你。”
“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和纪先生相亲的进展。”芹姨边说,边将防盗门开挺。
纪言恺?
秦吾感觉后背上一阵森冷,她转头,果然看见顾西爵的俊脸黑到底,垂在身侧的大手微微收紧。
芹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小姐,我看老爷对纪先生是非常满意的。”芹姨走在他们前面,不等秦吾回答,转身去厨房。
她是过来人,当然能看见顾西爵难看到极点的表情,这些话她原本是可以在没外人的时候和二小姐说的,可对方是顾家的人,她就更要当着他的面说了。在二小姐婚配的问题上,她和老爷的意见一致,千万不能嫁给顾家人。
顾青云的儿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秦吾避开顾西爵几乎要将自己吞了的目光,穿过客厅,走去二楼。家里的户口本一直由父亲保管着,就放在他衣柜的保险箱里。
她熟练地按下密码,保险箱打开,里面是房产证、基金的凭证,秦吾翻到底,差点把整个箱子倒过来,也没发现那本红色的户口本。
不对啊,户口本一直在这里,她前几天还见过的。怎么才几天功夫,就不见了?
秦吾把柜子的其他抽屉又翻了一遍,连带着床头柜,能藏东西的地方她全找了一遍,各种证都被她翻了出来,可就是没有户口本。
“不在这里。”
顾西爵斜靠在门口,里面的女人找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最后失落地跌坐在床上。
“秦烈大概知道你会回来偷户口本。”他得出结论。
刚才秦吾在车里向他提要求,让他将结婚的事保密,暂时不要对外公布。当他问及原因,她拿秦氏来做挡箭牌,说出的理由简直蹩脚地连三岁小孩都说服不了。
现在找不到户口本,那么理由再明显不过。
就是她结婚的事不是想瞒着所有津阳市的人,而是想瞒着家里人,那个人就是秦烈。
“秦烈大概是很满意纪言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冰冷,不含意思温度,连情绪都捕捉不到。
秦吾抬头,看向他。
明明是酸溜溜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寒冷刺骨。
他猜到了。
猜到了父亲不让她嫁给他的事,那么刚才自己以秦氏为借口的话大概是伤了他的心,让他觉得被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