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早就按照老板的吩咐,把古堡里的车全部开走了,所以老板根本找不到一辆可开的车,只能在门口徘徊了。
顾西爵一双丹凤眼斜了熊军一眼,拖着秦吾的手腕往古堡里面走去。熊军收到老板的眼神,一颗心连着颤了几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在准备东西的时候准备了医药箱,还好他买黄油回来的及时,如果他回来晚了,老板为了大嫂的事情走路去医院的话,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到时候应该就不止是测量护城河长短的惩罚了。
熊军暗自舒了一口气,紧跟在秦吾身后,进了古堡。他把黄油放在流理台上,从左边的第三个橱柜里把医药箱拿出来,放到台子上。还没等他打开药箱,顾西爵已经动手把药箱的盖子打开了。
顾西爵抓着秦吾的手腕,将她受伤的左手按放在流理台上,他从箱子里取出红药水,用棉签蘸取少许的红药水举在手里。秦吾看着自己的左手,再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正拿着棉签,十分细心的给她擦拭食指上的伤口,动作轻柔、耐心。
原本阴森泛白的伤口受到红药水的涂抹,立即红了一片。尽管顾西爵动作十分缓慢轻柔,可棉签涂在伤口上,依然有些刺痛,秦吾止不住的往后缩手。结果顾西爵伸手,将她的手腕死死的扣住,扣在台子上。
“别动。如果处理不好又要留疤了。”男人扣着她的手,手下给她涂抹红药水的动作不停。顾西爵没有抬头看秦吾,他只是暗自开口,声音特别低沉,一字一句都响在秦吾的耳边。
秦吾盯着面前的人,她十分认真的盯着顾西爵的脸,可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左手上。秦吾的心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包裹在心头上的坚硬一下子被击碎了,散落一地。
顾西爵……
顾西爵将她的伤口消完毒,按在秦吾手腕上的大手感觉到她的手臂僵硬,他的视线从秦吾的左手上移开,挪到她脸上,“疼么?”说话间,他已经把用过的棉签放在一旁,旋紧了红药水的瓶盖,再从医药箱里抽出一张创可贴。
秦吾摇头,憋着呼吸闷声道,“不疼。一点都不疼。”她感觉自己眼眶一阵湿润,于是为了缓解湿润夺眶而出,她高高地仰起了自己的下巴,目光错开了顾西爵的,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催促道,“快点。我还要做饭。”
顾西爵一心在她的左手上,没注意到秦吾渐渐转红的眼眶。经她催促,他手下的动作加快了一点,撕开创可贴的包装,捏住两端,就着她的伤口贴了上去。露在空气里的伤口受到包裹,有一种紧致的感觉。等顾西爵放下手,秦吾立刻把流理台上的左手收了回来。
“我先去做饭。”她逃似的离开顾西爵身边,去流理台的另一端切洋葱,她的脚步走的很急,生怕被顾西爵抓回去。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再看顾西爵一眼了,如果再看他一眼,一定会让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迸发出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她不能,绝对不能让顾西爵看出自己的异样,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深爱着他。
秦吾疾走到案板前,拿起菜刀准备切洋葱,她拿捏洋葱的左手,食指高高的抬起,生怕一不小心又切到了手指。她没有戴任何保护眼睛的装备,刚切了两片洋葱,辣味就直冲她的眼睛,让她早已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忍不住,直扑扑的往下掉。
辣味越重,眼泪就越多,一会儿就沾满了她整张小脸。尽管伤口有点刺痛,可是秦吾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捏着洋葱,流着眼泪继续切,她觉得哭出来,堵在心口的东西瞬间顺畅了许多。
“……”熊军站的离秦吾近一些,他一早就看见了秦吾一边切洋葱,一边哭的跟个傻子一样,他往老板的方向看去。
“熊军,你会做鸡排么?”顾西爵说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已经往前跨开了,他大步跨到秦吾身边,夺似的从她手里把菜刀拿下来,只听“咣当”一声,金属菜刀落在流理台上。
秦吾被顾西爵抢菜刀的动作惊着,整个人往后连退了两步,连左手里的洋葱都掉到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西爵的大手已经伸过来,抓起她的手臂走出厨房。
“……”熊军楞在原地,刚才老板问他会不会做鸡排的意思是让他做晚饭么?他看着流理台上的黄油,包装盒上“芝家”两个字写的硕大,无时无刻不再嘲笑他熊军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