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着双脚双目无神的瞅着窗外的热闹非凡的巷子,妙善啊妙善,亏你有修仙之心,竟毫无厘头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你到底是怎么了?
如琼七君所说,他很可能是妖,可世间又怎会生出这么美得妖孽出来?
俯视这条水巷,看见人群中一对夫妻恩爱和睦的场景,男子为女子插簪表心,女子娇羞掩面,“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呐……”
用过晚饭我躺在舒适的床上开始研究师傅给我的符咒,我伸出一指凝神屏气,一道红色的火焰自指间燃起,吹灭火焰继续看下一道符咒。看的乏了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视线逐渐模糊,将符咒扔到一边咂咂嘴巴子歪在床头睡着了。
不知熟睡了多久,也没有人来叫醒我,只记得半夜房间里有一双柔美清凉的手轻抚过我的发丝,描绘我的眉眼,静静的注视着我的睡颜。
我想醒来,想知道是谁人一直在我耳边呼唤,可是身体被施了法,动弹不得,意识模糊。
黎明的曙光波动云层洒向大地,白露沾草,云雾妖娆。
我安分守己坐在桌边吃着红豆圆子汤,嚼着萝卜干当饭后小点。
琼七君细嚼慢咽一副斯文相,吃饭不留渣,喝汤不留底,不吃气味较重的食物,等他慢悠悠的将最后一口馒头馅吃进去时,我这里已经等了他足足三个时辰……
“你吃饭能不能别像个小媳妇似得磨叽,我看着很怪耶!”我不满的看着他。
他只是笑了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吃饭也是一种修行,你这狼吞虎咽的吃法身体是很难从中汲取营养,很多次我都想提醒你,偏你吃饭的样子那么令人赏心悦目我也就只好作罢。”
“……”我眼角抽搐,没想到他怀着这层心思。
我与琼七君赶了三天路,一路都没歇过,终于在荷塘边歇了会。
这里远山重峦,青草芳菲,碧水蓝天,莺歌长鸣,。
我擦了擦唇上清凉的水,背起包袱欣赏荷塘中的莲花。
晨光熹微,瑟瑟春风拂过脸颊。
莲花含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随风摇摆,白一节红一叶,不妖娆不妩媚,孤傲纯净,美不胜收。
“妙善,你身上的玉葫芦发光了。”
我低头瞄了眼,腰侧精致袖珍的玉脂小葫芦感应到附近极为强大的气息发出金色的光芒。只是不知是仙气还是妖气,当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气流时师傅给我的玉葫芦便会发光,偶时微弱偶时强烈。
“琼七君,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异常。”
“别留我一人,我陪你去。”
“好吧,走。”
我随着玉葫芦的光逐步寻觅,直到一处玉葫芦发出的光感更烈。
我与琼七君躲在一片花田中,突然听见山崩塌的巨响带动着大地震动。
“发……发生什么事了?”琼七君被震得惊慌不已。
我抓住他的手,指腹立即抵住他的唇口,细声道:“嘘 ——,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刚,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来了,玉葫芦的光竟然发红了。”
耳边传来一阵“簌簌簌簌”的声音,空气中剑气碰撞的气流越来越强。
好强,这气流令人全身发颤惊悚。
难不成……
待我猜想之际,一声巨响再次砸向大地。
“……求你……放我走。”
虚弱不堪的声音猛地撞击着耳膜,我抬眼大惊失色看向花中琼颜苍白口吐鲜血的少年,身体不由的发抖。
“妙善,是客栈的那人!”琼七君比我还要吃惊。
“他怎么会……”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一道火影以掩人耳目之势瞬间出现在他眼前,手举神斧,凶神恶煞之相,狠列的瞪着他。
“他是……煞神!”
“什么煞神?”
“掌管司法界的审判者,比赤脚大仙还要上一层。”师傅曾说过,煞神属阴,娑罗炎狱守护者,谓天界最黑暗的神明。
煞神瞪着凶恶的双眼,举起神斧道:“娑罗莲你已无路可逃,再苦苦相斗定会两败俱伤,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回幽冥域!”
“不要。”他撑起身子,灵魂虚浮,笑的决绝凌然,用世上最冰冷憎恨的目光看向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