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信息贾文凭无比重视,都拿笔记了下来,视若宝典。
此刻他故意咳两声,吸引了筱铜锤的注意后,便把手搭在自己的额上,十分骚包地往后扫了一下自己的黄色头发。
筱铜锤又感到一阵愕然,说:“你这样拨头发不怕头屑掉在食物上面吗?”
“ON,ON,ON。”贾文凭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吃点头屑又有什么要紧?我觉得拨头发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习惯,既能促进头部血液的循环,动作又十分时尚。”
筱铜锤心里又一阵恶寒。她又看了看时间,心想那个贝候聆怎么还没来。
贾文凭觉得筱铜锤表面上淡定,心里一定被他彻底折服了。他心里得意地笑了笑。别急,哥这还有招儿呢。他又一响指,让服务生拿来了一个高脚杯,往杯里倒了一点红酒,拿起来品了一小口,然后举到面前,眯起眼睛,凝视杯中酒,说:“我最喜欢这种红酒的口味,浓郁、厚重,在优雅之中带着一点感伤,好像Cappuccino(卡布奇诺),暧昧滋味慢慢卷入我的舌头,然后,触电一样的刺激突然紧紧攫住我的心灵。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令人心中重新燃对恋爱的渴望。对我来说特别的有feel,虽然贵是贵了点,一杯就要One hundred yuan,但我从来不会吝惜,因为只有这种档次的红酒,才配得上我的style。”
筱铜锤听着他胡扯,心想这人如果不是在演戏,就一定是神经病发作了。
就在她心中焦躁不安时,贝候聆,今晚情节进展的关键人物,贝候聆来了,她悄悄走进芝士爱你,用目光的雷达搜寻了一番,没有看见黄花菜,因此她又往店的深处搜寻,结果看到贾文凭和筱铜锤,坐在那里,吃着蛋糕,还喝着红酒。
他们离她其实并不远,但是柔媚暗淡的灯光,使她看不清贾文凭的脸,但是又但是,她熟悉那一头黄头发,还有黄花菜最喜欢的颜色——黄,她断定那人就是黄花菜。她顿时感到妒火中烧,好像自己的菜被人偷了。这回她不动声色,没有像以前那样急躁,虽然她真的很想立刻冲上去把小菜一顿爆揍,让他在医院里躺一个礼拜。不过她明白,即使那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她家小菜一旦康复出院,一定仍然会死性不改,继续和这名姑娘约会。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下来,悄悄地躲到柜台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相机,就像是枪战片里那种子弹打完、躲在角落处偷偷装子弹的枪手一样,开机、调好焦距,借着柜台的遮挡,卡擦,将两人拍了下来。
“闪电了吗?”贾文凭的眼里突然感到亮光一闪,感到很奇怪,抬起头,转脖子看着天花板,问。
“你脑子花了?这地方这么隐秘,闪电跑得进来?”筱铜锤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顿时眉开眼笑、欣喜万分。
看来梅超风已经借到,目的已经达成,可以闪了。
她又跟贾文凭就着红酒的发展历史、品牌、喝法等胡乱拉杂了几句,然后借口肚子疼,匆匆离开。刚走到外面,确定不会被贾文凭看到后,就高兴得又扭又跳,想到明天贾文凭哭哭啼啼、贾通政大义灭亲,就乐不可支。
贝候聆也没仔细辨认照片上的男生是不是黄花菜,因为她断定除了黄花菜,没有谁把头发染得这么黄。但她把照片交给学校后,贾通政却马上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他的乖侄子吗?怎么,他竟然也干出了早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这令他感到无比的讶异,以至于在看照片时他那个1000多度的眼镜一度跌落,掉进了自己的茶杯里。
该死,这不等于拆他的台吗?他贾通政,姓贾,对早恋坚决say NO;结果他侄子,也姓贾,却早恋。这种事就好像一个戒毒所的警官自己染上毒瘾,或者一个扫黄办的主任自己去嫖妓或组织嫖妓。这完全是拿着无坚不摧的矛去刺刀枪不入的盾,然后问刺不刺得进去呀!
他贾通政虽然古板了点,性格却是刚正不阿的,他的政策是针对全学校的学生,高低胖瘦不分,哪怕自己亲属也不例外。而且他觉得,不管怎样,为了不让侄子荒废学习,他也必须要纠正他错误,不能让早恋摧毁了他的前途。
对了,照片上这个女生是哪班的?竟然敢这样揪我的尾巴,戳我的痛处?他把眼镜从茶杯中拿出,用纸巾拭干了茶水后,重新戴起来,仔细一看,噗通,眼镜马上又掉进了那个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