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个女儿还在美国治病。”他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很需要钱。”
岳星一开始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这个高大俊伟的男人,止不住疑问:“我以为你见过依依。”依依是她和潘御生的女儿,一出生就被诊断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接受治疗,在美国的时候,她在医院照顾依依才偶然结识了敬小玉,她们相处有大半年的时间,她印象中甚至以为和旭是见过依依的,可是再见面的时候他认不出她,想来对依依肯定早就没印象了。
“你伪造了遗嘱,说潘御生的画都留给了你,可实际上他并没有立下什么遗嘱,他死的突然,根本未曾考虑过这些事情。”
岳星慌了,“那又怎么样,我有了他的孩子,即便没有遗嘱,这些也该是我们母女的……”
“你可以这么以为,但是你和他没有登记结婚,没有继承权。依依未成年,遗产你也无权滥用,更不可能拿来建什么基金会。”
“你到底想要什么?”岳星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出庭给思融作证。”
“哈?”她怒极反笑,“你没搞错吧?她撞死了御生,我给她做什么证?证明她是怎么撞死人的吗?”
和旭微眯起眼,轻蔑的说:“我已经找过了刘福生,他详细说了事发时的情形。思融并非有意撞他,而是他自己靠近车子的。”
岳星脸色煞白,和旭继续道:“多亏嘉木提醒了我,他一直说,御生很关心思融,欣赏她,鼓励她。即便思融真的是不小心撞死了他,他地下有知也必定能谅解这份过失。所以我去找了当时的一些目击证人,直至刘福生告诉我一切。听了他的话,我才明白过来。当时情形紧急,潘御生他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
“闭嘴!你别说了!”岳星突然发了疯似的把他往门外推,和旭死死抵住门沿。
“出庭作证,你伪造遗嘱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
岳星死咬着下嘴唇,慢慢的都溢出了血丝。
“你别无选择,现在你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当时思融开的车子被人做了手脚,而那辆车是她父亲的,你知道是谁派人做的手脚吗?”和旭凝视着她,岳星目光闪躲,并不敢直视他,和旭不禁失望至极,“原来你都知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能昧着良心和他联手?”
岳星面如死灰的往后退了两步,奋力的抓住栏杆才没有瘫倒在地。
“林齐勋为了陷害简仲仁不择手段,却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简仲仁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林齐勋收到风声正打算逃到国外,而你呢?”和旭步步紧逼,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他不过是把你当棋子,一旦有事他第一个撇清关系。而你还有一个住在重症病房的女儿需要照顾,没有了他财力的支持,所有的诊治费用都会成为问题,而你伪造的遗嘱一旦失效,人财两空,甚至难逃问责。”
岳星崩溃,哭喊着痛斥:“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做!”
和旭沉下气,缓缓说:“我不过是以你的方式来对付你,你施加在思融身上的痛苦绝不止这些,你该庆幸,思融她没有想要报复,否则你会比现在更惨。”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她才那么小,那么可怜,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岳星哭泣着乞求。
“不管你怎么诅咒,我都无怨,很简单,你放过思融,我绝不为难你。”
岳星突然平静下来,泛血的唇角扯出一丝嘲讽,“思融不知道你这么做吧,她知道肯定不会愿意,我的女儿,那也是御生的女儿啊,你不怕思融恨你的话,尽管威胁我好了。”
“我宁愿被思融恨,也不会眼睁睁看她被判刑,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否则审判结束,你再求我也没有用。”
一旦认清了无力回天的现状,岳星心一横,痛快的下了决定,她强撑着笑意回答:“好,我答应。”
拿回了伪造遗嘱的证据和基金会的文件,岳星终于松了口气,眼前的男人平时看似温文尔雅,可一旦狠起来,她却毫无还手之力。岳星笑了,她早该料到不是吗?
和旭看着她诡异的笑容,有些无奈,“花这些钱买你说实话,并不过分不是吗?你该吸取教训,安稳过你的日子,案件结束以后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