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情人_作者:北不静(53)

2018-03-19 北不静

  作者有话要说:  请神赐我姐姐的嘴炮

  ☆、朱庇特之吻

  “钧座,”高仑侧身小声道:“是曹公的秘书徐先生,你见过的。”

  林积回头一看,竟然真是徐允丞,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徐允丞一向不插手金陵的大小事务,像现在这样惶急更是从没有过。一段心思尚未转完,王还旌抿着嘴唇,冲他摇了摇头,“徐先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先出去稍候。”

  徐允丞望了林积一眼,她也正回头看他,长而直的手指夹着烟,腕骨纤瘦,昏暗的灯光洒了一身,更显得肩背都十分单薄。

  他回手关上门,走到林积身边坐下,这才重新开口,“据我所知,金陵政府的委员会询问一向有旧例,如果询问对象身体抱恙,家属可以陪同。在下虽然不是家属,但长辈叮嘱过要照看好林小姐,林小姐最近药石缠身,正需要人陪。我不参会,各位继续。”

  林积的确手背上全是针孔淤青,脸上也瘦得几乎脱相,他们刚才就看得分明,被他这么一说,倒显得像是他们欺负林积似的。只是林积一进门就没有一点病患的样子,开口就把刘元邹惹得耳朵冒烟,他又问了几句,只觉此人油盐不进,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富贵病,反正财路不正的病已入膏肓,当即夹起文件袋扬长而去,高仑连忙出去送他。

  提不完问题的总务厅一撤,其他人也知道徐允丞在这里,再问什么都是不妥,一看手表,暗暗咂舌,乐得下班,只剩王还旌还坐在位子上转笔,大概是觉得她的生意对关霄影响很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等人都散光,起身也走了。

  徐允丞摸了摸口袋,“对不住,我不抽烟,陈雁杯听说你被叫来问询,急忙打电话叫我,于是出来得急,也忘了给你带打火机。”

  他来得晚,其实林积刚才也并不是想抽,只是觉得手心里空空的有点怪,于是把烟放回去,出门从警卫兵手中接过手袋,又看看手表。徐允丞说:“都快两点钟了,那群人也是,怎么说得这么久。”

  林积说:“他们本来就恨我恨得牙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叫我来一趟,自然是这样。”

  徐允丞笑道:“他们有毛病,恨你做什么。”

  他说话这么鲁莽,倒是很少见,几乎是复刻了一个陈雁杯。她说:“你是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

  徐允丞也知道自己此次行事鲁莽。曹祯戎上了年纪,这次不过是想全身而退,不想掺和错综复杂的势力缠斗,但他毕竟年轻,报纸上日日渲染东北将被侵吞的事,未免也有义愤填膺。尤其陈雁杯在电话里都快哭了,他一时上火便出了门。

  他望着天哈出一口冷气,“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但起码知道你没有不做的。跟北系军阀做生意,跟金陵要员抢地皮,用地皮把商盟扩大了十倍规模,然后把北系和南边的裙带关系全都收进大臻。除了这些,的确不大了解。”

  不管各色人等如何对峙,林积一向是东南西北都送钱,生生把大臻做成一条固若金汤的望潮鱼。虽然名声差,但人人心里都清楚如此方是稳妥,给家里的后生晚辈琢磨饭碗时,也少不得要给大臻的厂子下拜帖。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好笑,但夜幕是深蓝,配上那副很学究气的眼镜,徐允丞那样子更是十分严肃,林积也笑了起来,“曹伯不高兴,我知道的,不用特地提醒我。”

  “普天之下,先生他对谁都有意见,只怕就除了锋山府。你是做长行权,手下有几万人等着吃饭,先生知道难处。过几日我要替先生先去老宅预备贺寿,先生还特意叫我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同去,不用告诉旁人,你去散散心就好。”

  贺寿说是家事,其实金陵要员和商盟工盟都如临大敌,林积更是必定列席。林积说:“曹伯既然开口,没有不去的道理。徐先生什么时候出发,给我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就好了。”

  她就这么很无所谓似的走下楼,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指了指楼东的一条小巷,“还有些事情,我要回公司。今天多谢徐先生,要不是你来打岔,没准要问到天亮。”

  大臻插手东北商会和日本商会的争斗由来已久,徐允丞之前还当她只是胡闹,时间久了,也渐渐觉得这个人令行禁止样样明白,尤其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穿过那条小巷把她送到大臻门口,叮嘱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