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却不在意，看了她一眼，让她有些心慌，却还是保持着镇定。
“张小姐，我是真心希望你和顾琛在一起。现在依然这样想。”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点名她的来意。
“可是……”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让可是发生。”
“那祝林小姐早日康复，我就先走了。”
“谢谢。”
张菲菲若有所思的拉开门，却不想见着门外脸色铁青的顾琛，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转头看，屋内的人好似完全没有察觉。
“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张菲菲走后，一个男子从卫生间出来。
昨晚，他接到一个电话，久违而短暂的称呼让他有些难得的痛楚。
“小姨夫，明天来看我吧。”
“你想做什么？”
“就聊聊天。”
“聊什么？”
“比如，我还爱不爱顾琛？”
“我不会……”
“又比如，我小姨到底为什么抛下你？”
“好。”
“小姨夫，我还有个要求。”
“你说。”
“早点来，然后，我发消息你再上来。”
“好。”
可正当他进屋不久，走道上有高跟鞋的声音，床上的人示意他躲到卫生间。
“小姨夫，你现在生活得好吗？”典型的答非所问。
“何为好？何又为不好？”
“好，在我看来，就是有人陪着，有人爱着。不需要有多富贵，但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或者更简单，活着。”
“如果按照你的标准，那我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女子并不搭话，等他说完。
“可是你以为的好，并不一定是别人要的。”
“可是你还是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女子吐出的话深深的伤了男人的心。“所以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可能会难过，会伤心，但绝对，不会疯狂，不会伤害自己。”
男子揣在裤兜里的手，微微颤抖。
“条件是什么？”
“帮我看着顾琛，用我觉得好的标准，活着。”
“好。”
“她死了，难产，一尸两命。孩子，是你的。”
女子多说一个字，男子瞳孔就睁大一分，直至里面血红一片，泪水充盈。
“不可能，你十年前告诉我，她拿了钱，去了M国，有了孩子。我还在大姐那里看见她和她丈夫的视频和照片。”
女子好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自顾自的笑了，然后说，
“她那时候教我，越是骗人的时候，说话越要半真半假，语气也要三分真，七分假。才会让人相信。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被她骗得团团转。”
“你走后不久，你们家去人了，没有棒打鸳鸯的狠厉话语，只有希望她配得上你的深切期盼。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对待这些手段，简直都是她玩剩了的。当即就拿了钱，决定出国，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如果被你们家发现，这个孩子怎么都留不住。视频和照片我是不知道，应该是你们家要求她拍的，这个，你可以去问你大姐。”
“我还记得就是，她爸爸死了，她回来奔丧，肚子很大，要临盆了。她爸爸下葬那天，她也直接就进了医院，幸好保住了孩子。可是不久，你就传出了订婚的消息，那天，她生产。”说的人言辞冷静，却泪流满面。
临近四十岁的男子毫无形象，在病房里嚎啕大哭。好半天，起身到卫生间，出来又是那个来时风度翩翩的黄大编剧。除了红肿的眼睛，看不出一丝差别。
“顾琛，比我更傻，而你，情况也好得多。”话语间有一种未尽的遗憾。
“小姨夫，如果当年你回去找她，我直接在车站告诉你她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男子果然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室外阳光明媚，可他却觉得好似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最冷的冬天。
到楼下，张菲菲终于鼓足勇气，小跑着跟上前面的人。
“顾琛，我们聊聊。”
那人停住，转头看她“张小姐，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但是你也听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