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子严厉地瞪了白陵川一眼:“#¥!”
齐浪:“他让你倒酒。”
“开玩笑呢?我倒的不是酒,而是你的脑浆子吧?”
“……桌上有现成的。”要不是迫于形势,自己又处于变身状态,不能跟这白痴一般计较,可能齐浪就直接把他脑袋按进垃圾桶里了。
白陵川后知后觉,忙取过桌上那瓶现酿啤酒给二嘎子斟满一杯,而后便见一道微光掠过,原来是齐浪趁二嘎子不注意,悄悄从红酒瓶变成了烟灰缸。
他暗戳戳站在旁边,看二嘎子非常油腻地上下其手,试图占盛之卿便宜,而盛之卿尽管很有大局观的勉强配合,却时不时要把阴森森的目光投向他,俩人无声用眼神交流。
——你瞪我也没用啊之之,咱们得先把这混蛋灌醉了才好下手。
——万一灌不醉呢?
——那……就只能强行揍他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开揍?
话虽这么讲,其实盛之卿也很明白,直接开揍成功的几率太低了,毕竟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找飞行器,可连飞行器的具体位置还都没确定,贸然出手毫无把握。
忍字当头,这色相牺牲就牺牲了吧。
然而楼上的三人万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楼下的四人却先行掉了链子——因为某些不可抗力。
舞台上嫩绿嫩绿的蚱蜢主持人,此刻正在热情洋溢地大喊:“¥¥%¥¥%#%¥#¥!”
乔乔尽职尽责地做翻译:“他说‘下面是万众期待的嗨歌时间,请让我看到你们挥舞的双手’。”
梁逸闻言迟疑地挥了挥手,立刻就被秦时月按了下去:“有你什么事儿!别瞎掺和!”
结果所谓的嗨歌时间,就是台上随机抽取号码,抽到哪一桌,哪一桌的客人就要上台献歌一曲。
这么低的概率,岂料好巧不巧,在看到大屏幕上出现307的鲜艳数字时,四人彻底凌乱了。
人要是注定倒霉,喝口凉水都能烫死。
头顶一道灯光随着蚱蜢主持人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打在了江淮的脸上,主持人兴高采烈道:“#¥%#¥%#¥#%¥#¥!”
台下顿时一片鼓掌欢呼声。
乔乔那一瞬的表情很绝望:“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蝉人是虫人星球有名的歌唱族系么?江淮,他让你上台献歌。”
江淮:“……”
秦时月气得险些给梁逸一巴掌:“你画什么不好!非给他画身蝉皮!”
梁逸很委屈:“是江淮主动要求的……”
此时骑虎难下,拒绝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听天由命,江淮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拍案而起,大步流星朝着舞台走去。
他硬着头皮接过主持人递来的无线麦克风,沐浴着自四面八方投来的热烈视线,良久,终是带着颤音儿开口。
不会唱虫人星球的歌,那就只能随便挑一首地球歌曲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秦时月扶额叹息:“这下完蛋了。”
话音未落,被魔音贯耳的台下观众,已经有人怒吼出声:“¥¥%#%¥%#%!”
乔乔用力一拍大腿:“他们说这人是冒充的,绝非蝉人一族,是奸细。”
“这不废话么……诶!他们要动手!”秦时月随手抄了把椅子就冲进了混乱的人群,身形矫健,压根不像个成天宅在家里打游戏的女主播,“集合!保护我方江淮!”
眼瞅梁逸抱着画板也跟上去了,乔乔端走面前的果汁,借助娇小身形的优势偷偷绕到舞台边,在那个蚱蜢主持人即将抓住江淮的前一刻,将手指伸入杯中,随即反手将一整杯滚烫的果汁都泼在了对方脸上。
“¥%¥%!!!”
“你骂我也没用,你才是小贱人。”她嘟囔着,复又提高音量朝江淮大吼,“唱歌!继续唱!”
江淮见身后有只面目狰狞的屎壳郎人,爪子都快碰着她了,登时紧张得想到什么唱什么:“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于是那只巨大的屎壳郎就被高高抛向了天花板,又重重下落砸碎了一张桌子,摔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