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敏感的蹙了眉,略微侧首,身旁哪有她的影子?
蓦地扭头,马路中间的人行道上,篱爱跨出去半步的脚软下去,直直的栽到坚硬柏油路面晕了过去,引得旁边几人惊叫起来。
眉头一紧,梵萧政已骤然转身大步掠了过去。
拨开几人,动作显得略微粗鲁和焦急,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沉着脸又一次上车。
杨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扬已经跟他主子非常默契的上了驾驶位,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等反应过来,杨柳怔怔的站在街头,显然,她就这么被遗忘了。
车上,气氛显得很压抑。
被猛掐人中的篱爱微微睁开眼,眼皮很重,整张脸白得渗人。
“哪里不舒服?”梵萧政声音很压抑,很明显的焦急也不掩饰,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脸。
得知她是因为昨晚没吃饭,早餐没吃,午餐也过点了还没吃才导致这副状况时,虚惊一场的梵萧政薄唇死死的抿着盯着她。
篱爱倒是淡然,看他的样子,好像她非得有个什么绝症发作才行么?晕过去原因很轻反而不高兴。
就地停了车,她被他抱着进了一个餐厅,然后被‘扔’在椅子上。
先上了一杯粥,她低头咬着吸管自顾喝着暖胃,慢慢恢复了力气,但始终没有去看他坐着的对面,只是安静的用餐。
其实她知道梵萧政一直都没有动筷子,也许是不饿,也许是对着她没胃口,她没心思管。
估计这是两人用得最尴尬的一个午餐。
结账时,前台笑着看了她,因为不敢看过分英俊的男人,道:“两位再消费十几块就能抽奖了呢,要错过这个机会吗?”
忽然的,她想到了那次吃饭,被当做情侣抽奖。
篱爱没有说话,但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不关心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
梵萧政在前台孤然立着,五官峻冷,沉重的视线随着她的防线走远后收回,嗓音淡漠:“不用了。”
她站在他的车子边上,恢复了力气,也就把礼貌也捡回来了,看了他,“我还有课,可以自己打车走……你来找我什么事?”
这样淡漠的语气让梵萧政觉得哪都不对劲,薄唇抿着,看了她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要一起回老宅一趟,下午让季扬接你。”
她笑了笑,“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回去装恩爱的必要,我就不回去了,正好让你妈帮个忙,尽快离了吧。”
梵萧政不说话,沉沉的凝着她,“是知道我必须带你回去应付梵夫人,笃定了我会开口挽留?”
她微微仰着脸,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眉眼,“萧政,你还不明白吗?”
为人师表,她一般都不会骂人,越来越冷静,“以前我会说离婚,是因为不懂事,因为冲动,也因为仗着你不会同意。可是想现在不是了,我什么都没做错,可是你做得很过分,我不觉得有纠缠你的必要,就算是爱……”
她没说下去,轻轻吸了口气,她没说过爱他,也不想说,再开口只淡淡的一句:“我先走了。”
梵萧政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思绪里是空白的。
…
当天,他要忙的事,就是把离婚事宜尽快处理掉,因为明白晚上回老宅梵夫人会说什么。
果然,他刚进老宅的门,梵夫人皱着眉看向他身后,“宗篱爱呢?”
梵萧政眉目淡漠,连外套都没脱,显然是不会久留,在梵夫人话音落下后看了她,“我已经离婚了,关于挽救大哥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梵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整张脸都愤怒起来,“你说什么?”
离婚?
她千防万防的不让这两人结束关系,早就停了他的药,想要宗篱爱生个孩子让她捏在手里,他现在跟她说离了?
“谁允许你这么做?!”梵夫人几乎竖着眉毛,“你以为你离了婚就能护住她?我告诉你,就算你们的关系拴住她,我要一个的命也轻而易举!”
梵萧政脸色很沉,但没有明显的愤怒,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我会再想办法,尽快。”
梵夫人冷哼一声,一手拿了电话。
梵萧政迈两步过去竟然把她的电话拿走了,声音空前的冷漠和不敬,“不用给人打电话找她,你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