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上路了,她还皱着眉。
“你今天怎么了?”她好一会儿才敢问。
男人转头看了她,几不可闻的疑惑:“这算关心我?”
“加分么?”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挑眉问。
终于,他无奈的笑了,只是这笑意只存活了一会儿。
“既然你问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淡淡的道,表情也淡了。
篱爱不打岔,只是点头。因为她对他,虽然不十分好奇,但有机会了解,也是好的。
“主人公是个男孩,家里情况比较负责。他的父亲能力不济,本该继承家业,却被男孩的叔叔夺走掌门之位,此后,他们一家性命堪忧,莫名的中毒、车祸,屡见不鲜。这男孩韬光养晦,开始一点点建立家族地位。
但在胜利在望时,他叔叔被谋杀,男孩的父亲嫌疑最大,在堂兄作证下被陷入狱。父亲刑期时间不多了,男孩却苦于找不到父亲无罪的证据。
幼时因为父母忙于事务,极少关心孩子,男孩的兄长在一次危机下救了他,自己却落下重病,在父爱缺失,母亲极度偏爱长子的家里,他和一个孤儿无异,所以,兄长这份情,致使他对兄长的关心和尊敬比对父母更甚。
他韬光养晦,一步步赢回家族地位,就是为了能给哥哥治病,为此,只要能治好他,男孩不介意母亲的任何施压和安排,包括婚姻。可最近,有人把手伸到了他兄长身上,兄长一病,一向坚强的他都慌了神,这一慌,绷了几十年的神经跟着松了,他竟会觉得累疲,少了自信,生怕因为他的疏忽,兄长就丧命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所表达的那些家族勾心斗角,让篱爱头晕,她干脆不去关心。
可她想起了他卧室那套精密仪器,当时她觉得那样谨慎,像是每天有人策划着谋杀他似的,太夸张,现在却不觉得了。
也听出来了,他并非是在她面前那么轻松温和的活着,一个看似尊贵耀眼的男人,竟说自己和一个孤儿无异。
倒是好像,她终于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允许她总是掩饰自己,活得小心翼翼,应该算是对同病相怜者的心疼吧?
正文 第24章 禽先生您数学是音乐老师教的(1)
可是篱爱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不懂那种家族纷争的恐怖。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哥哥的病一定能治好的!”眼看车子就开到了津田御,篱爱才轻轻说了一句。
“我没说主人公是我!”这苍白的安慰,却让一旁的男人笑了笑。
虽然无用,她能安慰已经极好。
对此,她也和他争,不承认就不承认吧。
下了车,他看着她熟门熟路的往里走,站在车门边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莫名的笑了。
憋在心里的东西,可以有个人倾诉,竟是这么舒畅!
“你站着干嘛?喂蚊子?”篱爱见他还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她刚刚安慰了一句,就没表现出太多,是怕他觉得不习惯,毕竟是个高傲的男人,不喜欢让人用怜悯的目光看他吧?
梵萧政听了她的话,笑意放大,跟了上去:“我的庄园,蚊子是不敢进来的!”
她‘切’了一句,一脸不屑,不过他恢复了这种高傲而霸道的口吻,说明心情好多了。
“不过,强盗倒是进来了一个。”她正想着,他忽然在她身侧低低的说了一句。
她不傻,一听就知道说她,不悦的瞪着他:“谁是强盗?”
男人挑眉,他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有话就说,不再只有清冷的一个表情。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那晚是你霸王硬上弓……”他戏谑的声音。
“停!”篱爱立马停住脚步。脸上不太自然。
虽然她之前生气他不经同意就夺了她的初夜,但她也喝醉了,看他这样,不至于饥渴到过分禽兽,说不定真有她的错,但她是不会认错的,所以她不想提了。
但也许是和他相处久了,她不时会想起那晚的感觉,记忆里模糊的,是他坚实的身体,令人迷恋的缠绵。
抿了抿嘴唇,她瞪了他:“以后不许提这件事!”
说完,她快速转身,可是门锁了,她只能等着他开门。
男人走到门边,目光在她脸上,那一丝羞恼尽收眼底,眉宇跟着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