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秋_作者:林明景(21)

2018-03-16 林明景

  零点之前是平安夜,是林道一的生日。现在已经过去了。我在平安夜的清晨听着教堂的钟声祈祷,祈祷仁慈的耶稣基督能给我指明一条道路,将我从长久的痛苦与迷茫中拯救出来。我虽不是诚心的信徒,但祂仍然应允了我的请求,于是林道一来了。彼时沈易在与我争吵,他三个月躲着不见我,突然以算账的名义回来,手拿着一把小刀叫我去死,“向他赔罪”。于是林道一来了。我在楼上听到他的重机的声响,然后我忽然知道,我得救了——从精神上地得救了。

  我对他说:“哥,带我回去,我想回家。”

  林道一的家就是我的家,在遇见沈易前,我与他兄弟俩已经在这里住了十余年了。时隔三年回来,他除了多了几瓶酒,换了一副碗筷,几乎什么都没变过。我想回家,是离开那里,离开外面的喧嚣,回到只有我与我所信任的林道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于是他带我回来了。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抱住了我,揽住我的脊背,将我的头摁进他的怀里。我一下就记起来,那是他从前惯用的抱我的姿势。而他怀中的味道也没有变,还是淡淡的烟味,令我忍不住贪婪地去嗅。那熟悉的气息勾起了我心底的某种思绪,放松身子完全地靠在他身上,他依然紧紧地搂着我,因而我忽然意识到,三年来地怅然若失,被他带给我的安心填补上了。

  他吻着我的下唇,用两片嘴唇去吻。沈易从前也吻我,但我只感到了冰凉的触感,甚至已经不能想起来。林道一吻我,是用手掌摁着我的后脑,令我不能逃离;他用齿尖咬着我的嘴角,久久地贴在我的唇上,鼻尖抵着我。我习惯是闭眼的,当我睁眼时,总能看到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他的瞳眸里映出了我的样子,我仔细打量了一眼,然后禁不住笑了。他稍稍离远了几厘米,问我笑什么。我说,哥,我好像有好多年没亲过你了。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放了手,“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我说,“我需要你,而且只需要你。”

  “把我当失恋时的安慰剂,等找到下一个了就再走一次。”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没有,”我摇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悄悄地伸出手勾住他的一只手指,“我太累了,不想去别的地方。我不会乱跑了,哥,我想呆在你身边。”

  “不管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他抽出了手,却开始脱掉自己的大衣,从上至下解开衬衣的扣子。我愣了愣神,继而笑起来:“可以。哥做什么都可以。”

  林道一的衬衣从肩上掉了下来,露出大半的身子。他关掉了灯。月光下他的肩头带着一点光。我伸手去摸他心口上的纹身,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很多年以前他纹上的。然后我的手往上,指缝穿过他微湿的发梢,碰他的耳朵。他扎在耳上的环形耳钉略微有些凉意。我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

  他的唇吻在我的锁骨沟,然后是那一小块骨头。他含住了,用舌尖去碰。我此时已是倒在床上了,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哥,我冷。”但实际上我被暖气吹得十分暖和,只是这样躺着颇感不安。于是他直起身,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我抱住你,待会儿就暖了。”他说。

  我背对着他趴在床上,衣领滑倒了手肘。他用手掌压住我的腰椎,跨坐在我的腰部,俯下身依次亲吻我后颈、肩膀、脊椎上突出的骨头。这样一来我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了。林道一一直以来都喜欢这样掌控我。几年前我非常抗拒,拒绝他从身体上控制住我。但如今他将我压在身下,桎梏我的双手,我却完全接受。我想,不如让林道一连同我的心一起掌控,将我锁死在他的身旁。

  没有人比林道一更了解我,这是我可以确定的事实。我自发地想要向他赔罪,不是以沈易所认为的“死”,而是以留在他身边的和平的方式——为他等了我很多年,在我也明知但并不回应的情况下,看着我爱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等了我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1201:1:1有订正。

  第11章 1201:2:2(R)

  他撩开下摆,手掌贴在我大腿的肌肤上抚上来。我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些别的的事情:“哥,你当初……为什么要纹身呢?除去……除去我的名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