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今年的不一样,今年是小学毕业,有特别的意义!”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十岁有特别的意义,九岁也有特别的意义,意义太多了吧!”
“不许多嘴!”江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瞬间泄气,“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
这群人一点都不靠谱,还不如他自己来呢!
可是,绵绵喜欢什么呢?
嗯,绵绵肯定最喜欢他!江迟自恋的乐了一会儿,开始琢磨怎么把自己送给她。
周末的时候,他一个人骑车转遍了大街小巷,终于找到了一家做泥塑的小店。
这里他曾经听父亲说起过一次,只是地址太难找,门脸又实在是不起眼,差点就被他漏了过去。
满头银发的老手艺人拿着工具,一点点教他,从揉泥开始,一步一步慢慢来。
江迟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时却难得沉下心,专心的看着手心里渐渐成型的黏土,失败了几次也没有放弃。
他可没想着一步登天,直接让老师傅照着他的样子捏了个小像出来,他自己则是动手做一个最简单的杯子。
他喜欢这种谐音的巧合,一杯子,一辈子。
他是要跟她一起一辈子的。
江迟瞅着手下的拉胚机傻乐,泥水顺着他的指缝滑落,他手上的力气不小心大了一点,原本已经成型的杯子被他弄得面目全非,老师傅摇头叹气,傻孩子,又失败了一个!
江迟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泥点子,一点也不恼,依然乐呵呵的,心情大好。
“师傅,我能刻个字吗?”
“成啊,刻什么?”
江迟皱着眉头努力思索,刻什么呢?
生日快乐?
呸,俗不俗啊!
喜欢你?
不行不行,太羞耻了!
不要怕,我在?
妈呀,他是怎么想到这么肉麻的几个字的!
“就刻我名字吧,江迟。江山的江,迟到的迟。”
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
在你的生命里,我永远都不会迟到。
——
毕业考试结束之后,江迟大步走到阮棠考试的教室,顺手拿起她的书包,和她一起往外走。
“暑假有什么安排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有啊,妈妈要带我去法国。”
“……什么时候走?”
“很快,三天之后的飞机。”
江迟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三天之后就走,那她的生日他岂不是赶不上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棠忍着笑,纤瘦的肩膀轻轻的抖,“因为是回去探亲,加上我在那边还有一场比赛,应该会住到暑假结束吧。”
江迟的心情彻底跌入谷底。
所以说,他的生日,她也不在吗?
那还过个什么劲儿啊!
他愤愤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他要和妹妹一起过生日!
沉默的气氛一直蔓延到了家门口,阮棠转过身,唇边的梨涡里藏着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眼睛里闪烁的全是恶作剧得逞的亮光。
她故作惊讶,“迟迟哥哥不高兴吗?难道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江迟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阮棠耸耸肩,很为难的样子,“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去和乔阿姨说……”
江迟直接急匆匆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什么?和我一起去?”
“是啊,乔阿姨没有告诉你吗?这次是我们四个一起去度个假呀!”
她唇角弯弯,对他眨眨眼,俏生生的说着,“没有迟迟哥哥在身边,我会不习惯的。”
“每一个生日,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江迟郑重的点头,“对!”
每一个生日,他们都会一起度过!绝不食言!
“那我们拉勾勾?”她伸出细白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幼稚死了!”江迟一边嫌弃的皱眉,一边陪着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乔南是要带儿子去欧洲旅行的,江河工作太忙走不开,只能一个人留在国内。
临出发的那天,她才想起来要告诉儿子这件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儿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无奈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