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并不比平时热闹,佣人忙忙碌碌准备好了晚餐。景擎宇从书房下来,看了眼只有姜书容一人的客厅,拢着眉。
姜书容放下茶杯,解释一句:“景詹来过电话,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
她没提另外一个名字,景擎宇沉默了一会儿,追问:“她呢?还是不回来?”
姜书容摇头:“听景詹说,她最近工作有了起色,忙起来了。”
景擎宇冷哼一声:“她有什么可忙的,忙着跟男人传花边新闻?还拍那种节目……丢人现眼,简直不像话!”
“你想当演员就让她当吧,当初你要是肯好好说话,她也不至于这么久不回家。”
“演员有什么好当的?那么想当演员,出去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名字在哪儿出现过,我看她是……”
说没说完,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景擎宇半句“不见棺材不掉泪”堵在嘴边。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姜沅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说,“老景,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景爸爸:不是我!(疯狂摇头 “沅沅小姐!”高姐连声喊着向她迎去,跑到一半想到什么,回头迟疑地看看景擎宇与姜书容。
说到底是当家人,景擎宇不表态,她不敢去接。
景擎宇沉着脸不说话;姜书容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几年未见,亲生父母与孩子之间,竟有些微妙的尴尬与不知所措。
片刻后姜书容还是朝姜沅走了过去,难掩的惊喜和开心:“回来啦?”
不回来的时候心狠,一回来看到妈妈,心里还是酸酸的。
“嗯,我回来了。”姜沅张开手臂抱住她,“妈妈。”
姜书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偏头很快地抹了下眼角。
那年姜沅和家里闹得天崩地裂,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谁都没想到她气性那么大,一走就是四年。
说到底是自己的错,姜书容自觉是他们做父母的理亏,姜沅走时把话说得很绝,这些年她也生生忍着,不敢联系,只偶尔从景詹那儿打听一点消息,知道她一切安好就行了。
姜沅三年没戏拍,家里不是不知道,景擎宇想让她吃个教训自己回家来,不肯先低这个头。姜书容偷偷让景詹帮着些,没想到姜沅骨气硬,说要自己闯,就一点不让帮忙。
以前的事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姜沅松开妈妈,见景擎宇还是那副表情坐在那儿,主动走上前。
“爸爸,我回来了。”
景擎宇低哼,不悦的语气:“你还知道回来?”
“老景!”姜书容给他使眼色,生怕他这样子又把女儿给气走。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气性大,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动。
“知道啊。”姜沅把他的话当疑问句来回答。
“沅沅小姐可算是回来了。”高姐高兴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天蒸了你最喜欢的鱼。”姜书容牵着她往餐厅走,“在外面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我看你是瘦了。”
“你这是妈妈牌滤镜,我比走的时候都胖了五斤了。”
姜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
她前段时间其实被大厨喂胖不少,最近没怎么吃他做的菜,还瘦了点呢。
“不止五斤吧。”景詹把外套挂起来,走进来说。
姜沅啧了一声:“听听你这直男发言,知道为什么母胎solo三十年了吗?”
景詹瞥了她一眼。
姜沅秒懂那个眼神的含义,立刻收声,免得惹到他,把自己跟凌霍的事提前抖出来。
姜沅一回来,家里佣人都跟着喜悦起来,欢天喜地地摆饭、收拾房间,家里难得有了点过年的气氛。
这边热热闹闹说着话,那边景擎宇一个人坐在客厅,倒像是被冷落一样。
他自己又不肯主动过去,拿着报纸抖了抖。
姜沅回头叫了一声:“爸爸,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