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_作者:容光(247)

2018-03-15 容光

  “我都欠债肉偿了,你还没消气?”

  “三年的债,两小时就想还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她贴在门上,感受着他的热气与压力。

  明明身体有些吃不消,她却低声一笑,用略微低哑的嗓音冲他说:“那行啊,有能耐,你就继续讨债好了。”

  室内并未开灯,一片昏暗,唯有窗外传来一星半点的光线。

  他在门上来了一次。

  路知意意识涣散时,还念念不忘,“别把门弄坏了……”

  陈声笑了。

  笑完说:“还有功夫担心这个,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然后……

  然后他更努力了。

  路知意再也没空担心别的什么了。

  从门上到椅子上,最后跌跌撞撞倒在她那柔软的小床上。

  他太大一只,床却只是一米五的单人床,两人翻来覆去,险些掉下来。

  床板不知够不够结实,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可路知意这回没空担心床会不会塌了。

  她自顾不暇。

  而后,他不论如何折腾她,一只手始终拢着她的脑袋,指尖插进了她柔软的短发间。他轻轻揉着,感受着那短促的发茬,和柔中带点刺手的触觉,只觉得更加难耐。

  就是那头板寸。

  这些年来念念不忘,始终过不去的坎。

  多少个夜里靠着那个与她留有同样短发的背影聊以慰藉,却无论如何难以填补空虚。身体是发泄了,可若人的情感也能轻而易举随着肉身一同说放就放,那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都说长发才是千千结,水草一般缠住人心,挣脱不开。

  可她明明只有一头短发,却依然叫他无法释怀。

  他用力揉着那头发。

  吻上她早已白皙的双颊。

  消失了也不要紧,他记得它们在哪。

  在她微微浮起的双颊上,在眼睑下,在鼻尖旁,在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脸上。

  那两抹滚烫的红,昔日因高原日晒而起,今日却只是因他而起,因情欲而动人,因快意而夺目。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腰肢纤细,婀娜多姿。

  她半眯着眼睛躺在黑暗里,宛若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但她并非雅典娜,不是智慧与贞洁的化身,也绝非维纳斯,单单是爱与美的纯洁象征。她是阿尔忒弥斯,月光之神、野兽之神,是黑暗里绝对的诱惑,是叫他修身养性多年,却一眼便能失控的存在。

  希腊神话里,阿尔忒弥斯是原始大自然的女神,在林莽和山野间手持弓箭,以狩猎为戏。

  她不够柔美,不够娇怯。

  可她拥有最自然的美,能够引发人最原始的欲。

  路知意就是这样。

  而在这场角逐里,陈声难耐,她也逐渐失控。

  爱欲之所以强大,不在于欲的本身,而在于爱。

  与深爱之人的云雨之欢,光是胸腔里的满足与悸动,就足以令身体抵达欢愉的至高点。

  虽然他们谁也没说。

  只是不知疲倦地纠缠着,仿佛要拼个你死我活。

  凌书成在十点半回到宿舍。

  一群人喝多了,跌跌撞撞各回各家,他还拎着两袋打包回来的海南鸡,想着给路知意和陈声一人分一半。

  哼,一群吃货,就他最讲义气。

  他先是走到路知意的门口,哐哐拍了两下门。

  原本还听见里头有动静的,不知怎么的,敲门之后里头反而安静下来。

  他叫了两声:“路知意?”

  “给你买了鸡!”

  里头没声音。

  他想,难不成是睡着了,不想动?

  他撇撇嘴,“算了,先放我们这,明天早上给你。”

  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宿舍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喝多了,手有点抖,捅了好几次才捅进去。

  他在心里骂,死陈声,听见他打不开门也不来帮个忙,亏他还给他带鸡呢!

  门开了,他顺手把墙上的灯给按开,再一看屋子里,愣住了。

  桌上摆满了海鲜烧烤,却没动过几口。

  陈声的床铺乱得吓人,被子一半搭在地上,一半还在床上,床单像是七级地震后的模样,皱皱巴巴。

  可陈声不在。

  什么情况?

  他把外卖搁在桌上,挠挠头,晕乎乎地往卫生间走,洗漱完了赶紧出来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