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眉头一紧:“兄弟啊,哥哥奉劝你一句,那房子你还是不要住。”
刑罪故作狐疑:“为什么?”
保安捻灭烟头,吐尽最后一口烟,缓缓道:“我在这儿干了十几年,哪家房子有问题,多少还知道点。现在那些中介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管房子是不是有问题,擎想着赚钱。从我来这干的第一天算起,那栋房子已经换了不下十个房主了。”
清明问:“难道那房子闹鬼?”刚说完,清明就觉得自己问这句话之前没过脑子。的确,迄今为止,这世界仍然有许多事情无法用科学二字来解释。于是就有人将那些奇闻异事推给了鬼魅魍魉,可清明不信那些牛鬼蛇神。
“闹不闹鬼这不好说,不过…只要住进这屋子,家里铁定要发生点不详的事情。你们别不信,不是我迷信,我跟你们说,我刚来这里看门那年,听一个老保安说,那房子第一任房主是个女人,在家上吊死了。后来住进去的人不是死就是伤。两年前有一户姓章的住进去。住了大概一个多月,他家小孩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了。真可怜,当时那孩子才五岁。后来搬进去的刘家,算是住的最久,可那家男主人的妻子去年得了癌症,估计是治不了,从医院回来还是在家里断的气。后来那家男主人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不过……”
说到这里,老保安压低了声音:“…不过昨天我听说那年轻女主人被人杀了,头颅到现在还没找到。有人说,可能就埋在那栋别墅的后面。怪吓人的,这两天晚上夜巡,我一个人都敢去那家门口停留。”
听了保安的一番话,那栋房子确实是有些诡异。
“还有啊,他家那个孩子更奇怪。前年他们刚搬进来那会,我还看到过那孩子,估计现在也就十七八岁。后来他妈妈走了,就没见他出过门。而且他家隔三差五就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我估摸着那孩子可能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刑罪问:“大哥,前两天你有从他家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保安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我跟你们说啊,四天前,那天晚上是我巡夜。我经过他家门口,当时那个女主人还没死。他家里传来争吵声,接着那男主人从家里冲出来,走到院子的花坛边上一顿乱踹。我就站在他家院子门外打了个招呼,问他怎么回事。那男主人说没事,你们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嘛,我也没多管,就走了。”
“那你听到他们吵什么吗?”
“我就隐隐听见那女主人在叫骂,说孩子…是废物什么的,还有一句什么…他比你行…具体什么我也没听清。”
这时,刑罪注意到保安室外的一处。
第80章 碎尸(六)
刑罪问:“住这里的人, 进出门都必须刷卡吗?”
“对, 没带卡的也必须登记才给进。”
刑罪暗暗皱了眉, 心底在盘算着什么。
后来, 两人以看房为由, 再加几根烟,又不坏规矩的登记后顺利出现在刘海涛家别墅外。
刘海涛家的院子并没锁, 刑罪推开铁门走进去,清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这时,刑罪突然想起适才保安那句话:那日刘海涛貌似是与乔默争吵,然后跑出来, 对着自家花坛一番折腾。刑罪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花坛里, 这个季节花坛里只剩数朵冬菊簇拥一起,报团而生, 开的异常艳。每片花瓣细长尖端部分又卷缩成妖异的形状,像是跳芭蕾舞少女柔软的身姿。清明不喜欢菊花, 甚至算的上讨厌。他总觉的那花白白黄黄的非常不吉利,晦气, 看久了, 总会轻易勾起他心底某段极不愿回忆起的回忆。
他不适的撇开视线。
有几多菊花明显被人的折损过, 原本纯洁无瑕的乳白色花瓣被糟践揉碎混在泥土里。刑罪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一旁那扇紧闭的大门, 缓缓道:
“看来保安大哥的话没错…刘海涛的确找花撒过气。”
清明道:“要敲门吗?”
刑罪淡淡的看向他,清明会意叩响门铃,意料之中无人回应。刑罪从兜里掏出手机, 迅速的给方来发了一个消息。接着若无其事的将手机又塞回兜里,这时,他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股异样感觉的源头在哪里。眼睛跟随直觉看向一处,果不其然在二楼左侧朝阳的一个房间里,窗帘被掀开一个小角,黑暗中,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的定在自己身上。
刑罪活了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此时都被这副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眼神微微震慑住。见刑罪察觉到自己,黑暗中的那双眼迅速消失不见,只剩下窗帘恢复了它原本的状态,盖住了那一小块黑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