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啊啊啊啊,她都说了些什么……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给他报备行程?!郜栖汐紧紧闭上嘴,决定在自己头脑清醒之前,一句话都不准备说了。
景付琰明显也做了“错误”的阅读理解,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乐不可支,屁颠屁颠和她道别回家了。
等到门终于合上,那个惹她情绪不对、心态炸掉的人在视野中彻底消失不见,她一直绷着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
她轻轻地拢了拢手,感受手心的感觉。
手心里拢着的那片皮肤,也确实像触电了一下,麻麻的,他的头发,质感微硬,触碰在柔软的手心上,有些轻微刺痛。
中了蛊一样,郜栖汐把手心凑到鼻间闻了闻,的确如他说的那样,洗了头发,因为她鼻息见萦绕的,全是手心粘带的洗发水清新的薄荷味。
因为鼻间消不掉的味道,夜里,眼睛终于躲过的那个身影,偷偷潜进她梦里,搅得她一夜不得安宁。
第二天醒来,郜栖汐认命地盯着镜子里严重气血不足的身体,暗自唾弃那个被美色熏心的自己。
原本孕妇睡眠要求的质量就比正常人高,可现在却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黑眼圈重的比卧蚕都宽,腿也比前几天浮肿更严重了。
郜栖汐练了几套孕妇瑜伽,又仔细做了一遍孕妇护理,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回了公司,她没忘记,今天还有一场耗费脑力的恶战等着她。
刚到付淮茗就跟着她探身进了办公室,合上了门。
“栖汐,他中招了,”付淮茗一脸不忿,“没想到居然是他!呵,亏我之前还一直把他当前辈,还讨好过他,现在想想,感觉真是日了狗了!他也太没良心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
郜栖汐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急,视频都拍清楚了吗?傅崇晖来了吗?小刘呢,他应该察觉到不对了吧?今天来了没有?”
付淮茗颇为得意地眨了眨眼,条理清晰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她,“都拍清理,他没得抵赖的,傅崇晖在路上了,马上到,小刘来了,今天一来就问阿清(郜栖汐助理)你来了没有,我猜他可能也想再看看情况。”
郜栖汐点头表示了解了,“你先别声张,悄悄把乔晏其和小刘叫来,就说我想让他们帮我查一个ID。”
语毕还是不太放心,她又叮嘱了句,“你先去找小刘,再去找乔晏其,你和乔晏其两个一起去找他,我怕把他给吓着了。”
“好的,”付淮茗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拍了拍胸脯让她放心,最后还给她敬了个礼,志气满满地干活去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三个各怀心思的人敲门进了办公室,郜栖汐正在写一份文件,只说了一声“进!”之后,便继续伏下头书写,没再理站着面面相觑的三人。
站着的三个人中,只有乔晏其是真心以为郜栖汐找他们是让他们办事的。
当初和乔晏其窜通制造那个“已经找出动手脚线索”的谎言时,只跟他说了是为了激励公司员工们的积极性,并没有告诉他更深层的一个目的:迷惑七喜内部奸细。
其他两个人,付淮茗老神在在踮着脚尖,暗搓搓期待一会儿“拷问”,小刘额头一直淌汗,就没停下来过。
偏偏付淮茗还在一旁假意天真地问他是不是天气变暖感觉屋里太热了,看着小刘僵硬笨拙地点头回应,郜栖汐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
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郜栖汐装作早已经遗忘他们三个存在,这会刚发现的表情,内疚笑了笑,“抱歉啊,我忙得忘了你们在了,去沙发那边坐,”她按了一下电话零号键,“阿清,送三杯咖啡,一杯热水进来。”
坐下之后郜栖汐又不说话了,四个人干坐两三分钟,小刘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试探着开口,“那个,郜总,你让我们查什么ID?”
“我让你们查ID了?”郜栖汐挑眉,问得一脸无辜,她看着付淮茗像是在问她怎么回事。
付淮茗也立刻心领神会配合她,也装傻道,“没有啊,什么ID?有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