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珍承认,丈夫的话很有道理,但她所图谋的根本和丈夫说的就是两码事儿,她就是要把自己和王文广弄得又红又专,倘若他们成了榜样,而且是平城大学里耀眼的榜样,即便是别人想动,那也得先掂量一下份量吧?
她说道,“话不能那么说,即便咱们一举一动受人关注,但只要咱们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斜!”
王文广不想跟妻子争辩,但也没有丝毫退步,一个人在前头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赵珍珍看着他的身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这件事,王文广一连好几天都黑着脸,建民几个知道这是爸爸生气了,都有意识的躲着他走,赵珍珍也没像以前那样哄着他。
因此,家里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闷。
张妈不明就里,还以为是赵珍珍在公婆那里受了气不痛快,回头把气撒到丈夫头上,两口子因此闹别扭呢。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一天赵珍珍下班回到家,王文广还没回来,建民和建国在做作业,建昌在画画,小建明吃完奶睡着了,张妈将一盆干豆角泡上,对赵珍珍说道,“珍珍啊,你这几天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看着脸色有点差!”
既然打算要从专家楼里搬出来,赵珍珍就不打算用张妈了,一则可能房子不够住,第二都住平房了,不像在小楼里自成一统,和邻居们打交道的机会必然多了起来,那样的话,即便是她有四个孩子,用着住家保姆那也是很扎眼的。
张妈的去处她也想好了,本来张妈就是婆婆家的保姆,到时候让她过去就行了,而且王稼轩和曹丽娟年龄大了,也的确需要一个保姆。
不过,虽然赵珍珍是这样想的,但小建明实在是太小了,还不满一岁,虽然大学有专门的托儿所,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收,但一个保育员要管好几个孩子,肯定不如张妈照顾的精心。
因此,她有点下不了决心。
赵珍珍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建民和建国的吵架声。 建民虽然只比建国大半个小时,但平时很有做哥哥的风度,即便是弟弟王建国有时候有点耍赖,他也总是主动忍让,而且,建民在学校是副班长,学习比建国也好,建国一般情况下都是紧跟在哥哥后头的,很听建民的话,当然偶尔争执两句也有,但这么大声的吵架还真少见。
赵珍珍本来在厨房和面,打算晚上给孩子做红豆馅饼吃,她来不及洗手,匆匆擦了两下就跑出去了。
窗下的书桌旁,建民和建国小哥俩儿看到妈妈走过来了,虽然立即停止了争吵,但脸上的神情是谁也不服谁,尤其是建国,小脸儿涨的通红,皱着眉咬着牙,一副气得不得了的样子。
赵珍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笑着问道,“你俩为什么吵架,能跟妈妈说一下吗?”
王建国抢先一步说道,“妈!哥哥他不喜欢我了,他欺负人!”
赵珍珍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这就说完了?那建民说说怎么回事儿?”
王建民心里觉得很委屈,他今天也很生气,若王建国不是他亲弟弟,估计早要动手打人了。
建民咬了咬嘴唇,说道,“妈!爷爷上次给我和弟弟一人一支钢笔,我的笔帽是金色的,建国的是黑色的,他喜欢金色的要跟我换,但我也喜欢金色,就没跟他换,没想到他偷偷给我换了!就刚才我才发现的!我要他跟他换回来他不肯!”
赵珍珍拍了一下建民的肩膀,扭头又问建国,“你哥哥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偷偷把钢笔换掉了?”
王建国噘着嘴一声不吭,赵珍珍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建国啊,妈妈问你一句话,假如金色的钢笔是你的,你哥哥要跟你换,你会同意吗?”
王建国看看妈妈,再看看哥哥,小嘴一瘪突然哭了起来,他一边大声哭,一边嚷嚷着,“妈妈偏心!爷爷偏心!你们都喜欢哥哥不喜欢我!为什么哥哥的钢笔是金色的我的是黑色的?我们老师说了,金子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
本来赵珍珍看到建国大哭有点心疼,此刻却被他的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她冲建民笑了笑,上前揽住建国,说道,“好孩子,你和哥哥都是妈妈的宝贝,你说妈妈偏心,那你告诉告诉我,妈妈做什么事儿偏心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