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离开的背影一顿:“回家?”
铃木园子麻溜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有家要回的啊,总不能因为G说我是个幸运兔腿,我还就真的是女巫从坩埚里熬出来的了吧?”
她说起回家倒是一点都不沮丧。
初代站在回廊下顿了顿,房檐尽头垂下的铃铛提醒着他这里是日本,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创立的家族来到了陌生的土地,风铃一响,他又想起告别前几乎已经歇斯底里的斯佩多,突然有些感叹。
“能回家也挺好的。”
铃木园子看着他陡然深刻起来的背影,仿佛十分的费解:“你这个悲壮又意味深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朝利雨月给你们准备的退休公寓吗?咱这屋子门牌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了,你这副无家可归还思乡的表情算怎么回事?”
“唉?”
Giotto的隐在袖摆里的手指几不可见的抖了抖,温和的笑着反问说:“我还以为是写的是园子的名字呢。”
园子当即“切”了一声:“我是个黑户啊,凭什么买卖土地?”
她又想了想:“不对,这里其实也不是你的,咱们四个人,只有雨月有合法户口,地契上写的应该是他的名字。”
“不过我记得门牌上写的,确实是彭格列来着。”
园子原本想写铃木的,毕竟买房买地都是她出钱。
但出钱只只代表着不用出力,代表安全受保护,所以她用命名权,跟彭格列铁杆脑残粉G换来了无上限的点菜权【就是她说吃啥就吃啥】,免家务权【不参与任何家务劳动,但享受一切劳动所得】,和偶尔的赖床优待。
第二天一早,Giotto难得早起,和G一起去山里撵了一回兔子。
回来的时候他留意看了看,发现门口的矮墙上,果然挂着一串花体的意大利语。
因为站在门口的时间有点久,G便推了推他的肩膀:“初代,怎么了?”
Giotto想到园子说“天天回家你还思什么乡”的话,头一次察觉到了【踏进这扇大门便等同于回家】的定义,突然轻笑一声,说:“只是觉得这行字和房子不怎么搭呢……”
G的神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他眯起眼睛,问:“是不是铃木那个女人又旁敲侧击的想换户名了?她已经享受快两个月的特权了,现在想改名,她得先承包接下来三个月里,所有洗衣服的工作做补偿!”
Giotto笑着摇头,说:“和园子没关系啦,她是打死都不会洗衣服的,别说还要一连洗三个月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彭格列的一代首领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意识到我们已经远离了彭格列,远离了曾经的家族和战斗……”
在某个极快的瞬间,英俊温和的男人看起来冷厉又威严,下一秒,他又笑眯眯的说:“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G提着两条鱼(他就没有一次真的弄了兔子回来):“什么意思?”
Giotto可娇俏的点了点脸颊,恶趣味满满的的问自己竹马:“你说我起个日本名字怎么样?”
G嘴角一抽,拎着鱼就走。
当天晚上喝鱼汤的时候,Giotto正式宣布,自己要改名叫泽田家康。
正式更换门牌那天,沢田宅搞了个小宴会,Giotto从头到尾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兴奋状态下,园子却总觉得身体不舒服。
到晚饭完毕,大家开始品酒的时候,就连醉的有些神志不清的Giotto也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彭格列的超直感从来都是最好的警示信号,G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有问题,虽然还是一副饿死鬼抢饭的样子和园子夺点心,私底下去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没过多久,东边的林子传来一阵响动。
“东边?”
朝利雨月心领神会:“厨娘婶说河那边的乡绅今天要嫁女儿,我记得那位小姐叫雪路,以美貌闻名乡里呢。”
G在园子看不到的间隙翻了个白眼,谁家嫁女儿是这种动静啊?
——怕不是嫁的女儿太漂亮,招来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