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看不惯你去把那院子砸了啊?”
恶罗王嗤笑,“我砸它做什么,让它竖在那挺好的,既然看着恶心,你自己砸了算,明明三五个月才去看一眼,何必要留着呢?”
话音才落,巴卫掌心的狐火猛的爆开一截,瞬间撩着了房梁上垂下的帘子。
帘布钩子上,同时挂着一束头发,狐火掠过居然不受其害,巴卫无可无不可的瞟了一眼,棕色。
那颜色让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这股恶心感配上恶罗王那张讨打的脸,顿时堵的他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白狐狸抬脚就准备走。
恶罗王说等等。
巴卫说我今天不想打架。
哪知鬼王的神色居然还挺严肃,他挑着指甲指了指窗外,一只脑后长满翎羽的紫色鸟妖,顿时手忙脚乱的滚进了大门。
“说话。”
听到吩咐声,那妖怪神色一肃,跪都跪了也不继续行礼,直接说了重点:“麻仓家燃了奉告神明的符咒,前一后三,一共四道!”
四是个重音。
巴卫眉毛一挑:“我记得……你今天就是在麻仓家的地盘挨了雷劈?”
“怎么,他们都把你劈成这样了,还不过瘾?”
恶罗王“啧”了一声,说:“那雷就和麻仓家没关系。”
狐妖神色慢慢正经起来,“这么说,他们和高天原里应外合了?”
“……感情你这不是钟情女神强抢不成,是被人里应外合仙人跳了?”
恶罗王顿时又被“钟情”这词恶心了一下,他本想辩解明明是那高天原的女神主动跟他献的身,头发解了不说,还一再主动拉他的手。
——就她那副邋遢的样子,也不想想他是本着怎样的宽容心态,才勉强同意予她一夕之欢的!
不识好歹。
不过细细想来,昨晚他迷路也迷的很是蹊跷,确实是麻仓家的阴阳师布阵才将他引导山上困住的……
这般推断起来,这女神怕也是提前安排好,用来拖延时间转移他注意力的!
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山野毛神,怎么干这么没有逼格的活儿?
鬼王复又转头去看那缕挂在房梁上的头发,不无恶意的想说:他当时要是心存戒备没让他俩跑了,真把那女神睡了,那她回高天原之后,准备怎么办?
巴卫说你醒醒:“别对着把头发发狠了,我们现在没法和高天原硬碰硬,你就算想咬死她泄愤,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的。”
“与其惦念着这个愤愤不平,不如想想先做点什么吧,四道奉神符咒呢,”妖狐磨蹭着下巴,“阴阳道这回,怕是要联络高天原搞大事呢。”
“怎么,”恶罗王挑眉,“你有想法?”
巴卫嗤笑说你觉得我多蠢?
“贸然跟高天原动手有什么好处,被那帮玩意儿叫野狐狸我都忍了,难道真的是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顶着个神明的名头,就真的觉得他们比我高贵了?”
——还不是有大神驻足天外,高天原根基无法动摇吗?
“算了吧,”恶罗王故作恶心的抽了抽嘴角:“搞得好想你没给他们教训一样。
巴卫说这就是分寸。
开战和开打不是一回事,打的不轻不重,即不会有天神再来惹他,但也不觉得他强到非得驱逐不可,反而是一帮垂涎于外界力量的神明,致力于勾搭他当自己的神使。
对此,恶罗王自己也很懵逼:他也没搞明白是什么地方触到了高天原的死穴,想这么迂回恶心的招数来置他于死地。
他想不出头绪,巴卫也懒得等,无论如何事到临头,想辙解决就行了。
只要是有计划的搞几个天神,示意自己是不好处理的,高天原并不是个执行力很强的地方,如果讨伐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那群天神八成会偃旗息鼓。
就和他当初对付那些叫他野狐狸的家伙一样。
——“要这样做的话,选的目标手段不能太狠,但也不能弱到没力度,你自己挑几个有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