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连三个地方都有人占着的缘故,赤司君面上平静, 但耐心已然告罄, 遂脚下一转,从体育馆边上的一条小路拐了出去。
这里还真没人。
园子在一颗大树下站定,无可无不可的环视了一圈:
这里已经离开了体育馆的范围, 似乎是隔壁大学区的后门……
不对,纠正一下。
铃木园子遥遥看到了对面楼的窗框:
她现阶段的视力,已经足以支持她进行这种程度的远视,所以她很清晰的在黑板上看到了个写值日生名表的框框。
这应该是大学区谁家底下的附属高中。
不过正值周末,补习的学生也走了大半,赶上附近绿化颇好树木丰茂,阴影面积十分喜人,看着就是个约架的好去处。
因为赤司君在这明明该是陌生的土地,走出了会自己家的熟练度,铃木园子下意识又盯着眼前站定的背影看了起来,并且情不自禁想皱眉。
她从小就不喜欢赤司家的人。
这和她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菠菜的历史,差不多有一样长了。
据御柱塔的老教授说,这应该和那位娘家姓的场的前赤司夫人有关。
——这位女士虽然因为没有灵力只能选择外嫁,但好消息是,她同样也没有遗传到眼睛的诅咒,无需背负的场家悲情的宿命。
但她隔代遗传出了眼前这位赤司君……
想到这里,园子后知后觉的想,他的两只眼睛,是不是颜色不一样来着?
要是纯粹的虹膜异色症还好,要是别的……
——其实就算真的遗传了什么别的,也跟铃木园子没关系,她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她正扣扣索索的想探身去看看,谁知两开外的红发少年人叹了口气,突然就转身了!
他搭在肩上的运动外套潇潇洒洒甩出个了圆型,造出的声势,完全不逊那些长逾一米八的大披风,
男生带松紧的袖口“啪”的抽在园子小臂上,惊的她陡然退开一步。
大小姐心想,之前篮球冬季杯,洛山仿佛只拿了第二,这赤司君据说是个胜负欲强过求生欲的人,输了这么大的比赛,怕不是心态要爆炸了。
园子还记得,他兜里仿佛常年揣了把剪刀,还曾经剪过敌对球员无辜的刘海儿。
——这等猝不及防的暴力分子,要是一言不合,冲她三个小时才能烫出来的发型下手,怎么办?
她这个脸型,没有刘海真的很残忍的……
对了。
托那股熟悉的、仿佛自带赤司这个姓氏的讨厌“味道”的福,园子难得在对着一张帅脸的情况下,还能轻松自如的走神:
一言不合也得有个大前提,他俩是要“言”啥来着?
园子:……
园子:他俩是不是还没说过话呢?
这个体育馆的定点NPC,只会发布没头没尾的神奇警告,上次见面时,对她说的貌似是——
“铃木是专门来看大辉的吗?”
“对,”园子左手捶右手:“就是这句话!”
感叹完她原地一愣,手指头无措的在半空点了点:“是我……出现幻听了吗,你刚才怎么又把这句台词说了一遍?”
赤司先是皱眉,前有帝光后又洛山,他这一表情的威慑力,也算是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然而没用。
铃木大小姐脸上的茫然甚至比一开始还严重了点。
赤司君心累叹了口气。
他又一次在体育馆遇到了铃木。
又一次,在大辉的比赛场地附近,遇到了这个传说中挨谁谁死的铃木。
——第一次遇见,还能说是偶遇,照大辉的交待看,不过一顿饭的短暂友谊。
可第二次去体育馆,第三次还去,不论是不是巧合,在现下这个档口,他也只能不厌其烦的提醒一下这位铃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