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_作者:冉尔(140)

2019-11-13 冉尔

  “叔叔!”时栖在浪花里捡起最后一丝理智。

  “嗯?”宫行川的声音稍微有点模糊,“我拿个东西。”

  “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时栖捧着手机,特别想录屏。

  宫行川的肌肉锻炼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时栖就算天天泡在健身房里,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他羡慕这种身材,也垂涎。

  时栖弯得非常有自觉,他团在床上,脚趾频频蜷缩,然后试探地问:“叔叔,你想跟我玩电话py吗?”

  镜头往下滑得更深,某一瞬间,从什么奇怪的凸起旁晃过去了。

  宫行川把手机重新举起:“不早了,睡吧。”

  “可我想玩。”时栖舔了舔唇角,鲜红的舌在唇上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宫行川黑漆漆的眸子里翻涌起了浪潮,在他说出更糟糕的话以前,果断开口:“小栖,我今天订了很多花。”

  “什么花?”

  “玫瑰。放在教堂里的玫瑰。”

  “……啊!”

  “陈晗已经替你去经纪公司拿证件了。”宫行川的语气里弥漫着刻骨的温柔,“小栖,等我回去,你嫁给我吧。”

第六十七章 小刀片

  时栖当然是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他又问:“怎么有时间买玫瑰?”

  “三年前就是在这里订的玫瑰,正好来……开会,顺便就买了。”宫行川走到床边,坐下,伸手随意拨弄着头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散乱的发丝,透出几分让他欲罢不能的柔情,“你不喜欢?”

  时栖喜欢热烈的花,尤其是玫瑰,开得愈浓艳愈好。

  以前宫行川还觉得他过分张扬,如今只嫌他恣意得不够过分。

  “喜欢。”时栖吁了口气,“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眉眼弯弯:“叔叔,我们终于要结婚了。”

  时栖在笑,宫行川的心却被扎了一下又一下。

  要说这些年,男人最后悔的事,那就是在时栖说要走的时候,没挽留。

  宫行川以为自己守住了尊严与底线,实际上却是把时栖的脊梁踩在了脚下。

  有时宫行川会想,要是当初宫凯死后,时栖没来找自己,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换个角度想,时栖也算是个小没心没肺的。

  被丢下三年,自己巴巴地凑上来,也不知道讨点补偿,就满脑子黄色废料,眼睛天天往下三路瞟。

  或许真的是年轻的原因吧,宫行川想。

  有时深夜,时栖靠在他怀里,会发出甜腻的喘息,甚至有的时候,时小栖还会蹭上来。

  但是宫行川的想法和三年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三年前的时栖自负,宫行川又何尝不是呢?

  时栖以为自己能摆脱阴魂不散的亲生父母,宫行川以为感情的维护无需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

  “嫁给你,我是不是就要叫你先生了?”时栖的脑袋微微一歪,领口倾斜,纤细的锁骨露了出来。

  他骨架小,身体也不好,怎么看都单薄。

  宫行川心头的旖念转瞬即逝,烦躁取而代之:“时栖,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时栖莫名地点头:“有啊。”

  他每天都吃饭,每天都睡觉,比以前活得健康多了。

  宫行川放在床边的手攥紧又松开,意识到时栖的“照顾”和正常人理解的不一样。

  也是,他怎么能强求一个从来没被人照顾过的人,照顾自己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会儿,时栖小心翼翼地问:“还有电话py吗?”

  宫行川差点被气笑,硬忍着,嘴角才没翘起来:“没有了,以后再说。”

  他瞬间泄了气,软趴趴地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叔叔,你快点回来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好冷清。”

  “想我就多发消息,打电话也行。”

  “那不一样。”时栖认真反驳。

  怎么能一样呢?

  叔叔在家的时候,他能摸到,亲到,闻到。

  这些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

  “那就再坚持两天。”宫行川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时栖磨磨叽叽,硬是把宫行川撩得呼吸不稳,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热闹转瞬即逝,漆黑的夜色仿佛厚重的雪,沉甸甸地压下来。

  时栖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