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说的是很久以前,自己带过的艺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也是未来可能会发生在时栖身上的事情。
而现在,“爱栖永恒”把他拉进幽暗的巷子,目光热切。
“爱栖永恒”真人与网络上的痴汉形象大相径庭,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可就是这个大学生,跟踪了时栖两三年。
“时栖,你没事吧?”
他躲开“爱栖永恒”伸过来的手:“多谢。”
“你上次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着呢。”“爱栖永恒”神经质地搓着手,迫切地想要向他靠近,又在他抬起头的瞬间缩回去,“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就是想对你说……我还是很喜欢你,不管你被谁包养!”
时栖不着痕迹地蹙眉,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先走了。”
“爱栖永恒”巴巴地点头,滚烫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像一道炽热的火光。
时栖躲着记者溜达回宾馆,撞上了刚下车的宫行川。
宫行川看见他的刹那,板起脸,疾步上前,提溜着时栖的衣领,像提溜着到处乱窜的小猫咪:“去哪儿了?”
“影视基地。”时栖讨好地往宫行川怀里凑凑,“晚饭吃太多,消消食。”
宫行川冷笑着揭穿他:“你晚饭就啃了几棵西蓝花。”
因为没工作的时候太放纵,时栖已经被Lily勒令开始减肥了。
谎言被揭穿,时栖尴尬地摸着鼻尖,余光瞥见几个服务生站在角落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赶忙把宫行川拉进电梯。
时栖怕那些服务生是记者假扮的。
宫行川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时栖。
时小孔雀穿了件薄卫衣,袖子皱皱巴巴地卷在臂弯里,露出的小臂和小腿一样白,细细的手腕套了个刻着字的银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宫行川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强压下心底的欲火。
时栖背对宫行川要按电梯楼层的按钮,稍长的头发戳在后颈里,看上去毛毛躁躁的,像个大学生。
要是他不进娱乐圈,现在肯定在某所学府念书。
“叔叔,我们住在几楼?”
“十二。”宫行川的手虚虚地环过时栖的腰,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要是没遇见我,你怎么办?”
“我可以在楼下等你嘛。”时栖拉了拉卫衣的拉链。
他想,自己已经等了三年了,不差这几分钟的时间。
哗啦啦,哗啦啦。
拉链在时栖的指尖翻飞。
宫行川抓住了他的手。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时栖晃晃手指,仰起头,踮起脚尖亲吻宫行川的下巴。
“不许再乱跑了。”宫行川叹了口气。
时栖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好。”
宫行川知道他没听进去,无奈地垂下了眼帘。
电梯来到了十二层,时栖拉着宫行川跑到房间门口,发现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宫行川弯腰将花拾起,神情莫名。
时栖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拽住宫行川的衣袖,轻声问:“是给我的吗?”
“‘爱栖永恒’……”宫行川压抑着怒火,把花里的照片拿出来,“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行川并没有特地隐瞒行程,在他看来,被记者拍到才好,省得有心人再打时栖的主意。可眼前的几张照片,明显是偷拍:躲在和平饭店的泡沫板后和宫行川拥抱的时栖,在平行世界酒吧醉醺醺地跳热舞的时栖……
有一个人贪婪地渴求着他,如影随形。
宫行川捏着照片,越发怒火中烧:“没报警?”
“这是我的粉丝……”他小声辩解,“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你缺这一份喜欢?”
“叔叔,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宫行川压低声音:“那我呢?”
时栖愣住了。
“小栖,你总是让我头疼。”宫行川把花塞进垃圾桶,撕碎了偷拍的照片,背对着他冷冷地说。
时栖不知所措地绞紧了双手。
宫行川是在对他说喜欢吗?
“你出道……”宫行川低低地报出了几部剧的名字,“不就拍了这么几部剧吗?”
“……”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穿过的戏服收藏在衣帽间里?”
“……”他红了眼眶,踩着宫行川的影子往前蹭。
“小栖,你不缺那一份爱。”宫行川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声轻哼,“有我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