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元昌很配合地点头，“打一辈子光棍倒好说，就怕他跑去搞同性恋。”
赵又芳：“……”
顾星沉和辛洧川已经走过来了，赵又芳只好堆出笑脸迎了上去，“哎，星沉你可来了，我跟洧川说过好几次了，让他把你带回来吃顿饭，他总推三阻四的，这孩子，脸皮太薄了。”
顾星沉笑着跟赵又芳和辛元昌打招呼，心里却暗暗摇头，辛洧川的妈妈显然还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居然说他脸皮薄。
辛元昌维持着高冷严父的人设，对顾星沉的态度虽然和蔼但说不上亲切，架子端得十足。
顾星沉并不介意，辛洧川来的路上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说他这位亲爹外表冷漠，内心火热。
“是不是跟你一样？”她当时笑着问他。
“我里里外外都火热。有机会让你感受一下。”辛洧川是这么回答的。她没敢接话，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有点别扭，让人不敢深思。
奉上礼物，顾星沉乖巧地跟赵又芳闲话家常。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四人寒暄一阵，佣人就过来请示开餐了。
辛家的午餐丰盛而精致，辛洧川就坐在顾星沉旁边，他穿了件很随意的白色短袖T恤，手臂筋骨明显，条状肌肉修长紧实，看上去相当养眼。
顾星沉在心里感叹，喜欢一个人果然会戴上滤镜，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顺眼。
吃饭的过程中一直在聊辛洧川小时候的趣事，顾星沉听得津津有味，忘了跟辛元昌提寒杉的事。
吃过饭，大家坐在沙发上闲话的时候，顾星沉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开始频频朝辛元昌看，想把话题往那个养老项目上带，聊聊恢复寒杉候选资格的事。
然而，还没等顾星沉想好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辛元昌突然说话了。
“小顾，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顾星沉赶紧稳住手里端着的茶杯，“洧川他，人很好啊。”
“不是，我是问你对他什么感觉？”辛元昌不满意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赵又芳使劲瞪辛元昌，辛洧川走过去要帮辛元昌换茶水，都被辛元昌挥挥手阻拦了。
他无视妻儿的暗示，执着地看着顾星沉，等着她的回答。
顾星沉大为窘迫。这种问题叫她怎么回答？辛元昌好歹也是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怎么说话这么耿直？
刚才午餐他喝了不少酒，是不是酒意上头开始口无遮拦了？
“我们是校友，现在工作也有交集，自然比一般人更谈得来。”顾星沉成功地打出一记太极拳，还成功地把话题引到寒杉上，“辛叔叔，说到工作，有件事我想跟您……”
“今天不聊工作。”辛元昌摆摆手，“小丫头，你的名字我可一直记得。当年，你……”
“咳咳咳！”辛洧川大声咳嗽起来。
赵又芳大声喊佣人，“赵妈，先生不舒服，快扶他到卧室休息一下。”
顾星沉：“……”
好了，懂了，辛家最没地位的是辛元昌，不是辛洧川。
佣人麻利地过来扶辛元昌，辛元昌一边不甘心地往楼上走，一边扭头对顾星沉说：“我儿子喜欢你你知道吧？从高中就……”
“爸！”辛洧川发出一声狮子吼，声震云霄。
赵又芳赶紧跑过去帮佣人拖辛元昌上楼，扭头朝儿子抛了个“别生气，我帮你收拾他”的眼神。
佣人们都识趣地遁了，客厅里就剩下辛洧川和顾星沉两个人。
顾星沉的脑子里嗡嗡响，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刚才辛元昌说什么？他说辛洧川喜欢她？顾星沉偷眼朝辛洧川看去。
辛洧川背对着她站在沙发另一端，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通红的耳尖。
心里的疑问突然有了答案，顾星沉的心情蓬松而轻盈，甜蜜得快要融化了。
“辛洧川！”她轻声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