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辛洧川旁边，辛洧川看看顾星沉怀里的一摞书，“你们班也搬教室？搬到几楼去？”
“四楼。”顾星沉抬头看看实验楼，“还好实验楼有电梯，不然要累死了。”
从教学楼穿过操场，她的胳膊已经有点酸了，书的棱角硌着手腕也很难受。
“我帮你吧，你帮我把篮球拿着。”辛洧川把篮球放到地上，伸手去接顾星沉怀里的书。
“好啊，谢谢你啦！”顾星沉没有推辞。
辛洧川帮她搬书，她正好把向然手里的书接一些过来，大家都不会那么累了。
辛洧川从顾星沉手里接过书的时候，刚好两个男生打闹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眼看那个小个子男生就要撞到自己身上了，顾星沉赶快往旁边一躲。
这一躲，让她的胸口结结实实撞上了辛洧川的手腕。
辛洧川：“！！！”
顾星沉：“！！！”
两人同时弹开，手里的书都没有拿稳，哗啦撒了一地。
“哎呀！”向然笑道，“你们俩今天智商都下线了吗？两个学霸连连几本书都搞不定。”
孙皓庭：“……”
向然没注意到，他注意到了。他看到顾星沉的胸撞上了辛洧川的手腕，两人如遭雷击般同时松开手。
他还看到顾星沉的脸红了，连耳根都瞬间红透了。
虽然知道只是意外，但他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向然和孙皓庭都抱着书，腾不开手，没法帮忙捡书。
辛洧川弯腰默默把书一本本捡起来，只觉得心跳紊乱得要命，长长短短起起伏伏，让他头晕目眩。
顾星沉蹲在地上跟他一起捡书，他看到她的睫毛又细又长，蝶翼般轻巧，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却看不清她的眼神。
顾星沉确实有点窘，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捡完书交给辛洧川，她让向然把手里的书分给她一些。
向然只给了她一小半书，朝地上呶呶嘴，“喏，你把辛洧川的篮球抱着吧，不然一会儿被人拿走了。”
顾星沉抱着几本书，书上放着辛洧川的篮球，她用胸口和胳膊卡着篮球不让它掉下来，四个人一起朝实验楼走去。
辛洧川目不斜视，心里却有些羡慕那个篮球。
电梯很拥挤，顾星沉他们刚上来，就有一群男生涌了进来。顾星沉被挤到电梯的角落里。
她左边是孙皓庭，右边是向然，后背贴着电梯轿厢，辛洧川站在她前面。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顾星沉怀里抱着书和一个篮球，尽管她努力地把手臂往回收，可还是于事无补，她的手臂仍然贴在辛洧川的后腰上，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辛洧川一定很热吧？他的体温非常高，热气一蓬一蓬扑到她的手臂上。
顾星沉心里有点乱。
她这边确实没办法后退了，后面就是电梯轿厢，她整个人已经尽力往后缩了，退无可退。
可是辛洧川为什么就不往前挪一步呢？她的手臂这么顶在他后腰上，他不觉得硌得慌吗？
好吧，人太多，可能他也实在没办法腾出点空间了吧，顾星沉心烦意乱的想。
可是这样真的……有点奇怪啊。
辛洧川也感觉到后腰上的那只手臂了——没办法假装没感觉，它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它的力量在努力往回收，手攥成了拳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想跟他保持距离。
辛洧川前面站着一个刚打完球从球场上回来的男生。两人之间也只有最多四五厘米的距离。
往前挪一下并不是不行，可辛洧川没有动。
他只希望这电梯永远不要停下来，希望它天长地久地上升，上升，再上升，去哪里都可以。
书搬到教室了，顾星沉决定请孙皓庭和辛洧川吃个冰淇淋之类的表示一下感谢。
“我们请你们吃冰淇淋吧，要不是你们，我们还要再跑两趟。”顾星沉笑着问孙皓庭和辛洧川，“你们喜欢冰淇淋还是冰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