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作者:斑衣白骨(473)

2019-11-17 斑衣白骨

    纪征道:“不是说死在我手上也心甘情愿吗?”

    夏冰洋用力抱住纪征汗湿的脊背,沉沉地笑了一声:“来吧,弄死我。”

    一位名学家说过,人是一座冰山,身为一座冰山,就应该淡淡地爱着微风和洋流,直到遇到另一座冰山,他们彼此全心全意的相爱。夏冰洋却觉得把人比作冰山,太孤单了,他不是冰山,纪征也不是,他们是烟火和星尘,是层叠的山峦间呼啸的风,是山林中瓢泼的大雨,是林间狂饮风露的自由的欲望和灵魂......

    烟火撞击星尘的瞬间,夏冰洋紧紧拥抱着纪征,像是风雨中颠簸起伏的小船攀附着坚实的海流,在纪征耳边说:“哥,我爱你。”

    纪征没有回应,但他知道纪征一定也是爱他的,因为纪征用整晚的时间为他造了一场梦,梦里还是那片狂风呼啸,大雨瓢泼的山林。层林染着金色的阳光,下着金色的大雨,他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却第一次如此强烈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梦里,他是呼啸的风、是金色的雨、是狂奔的骏马、飞翔的白鸽,以及藏在树丛中悉悉而动的梅花鹿......

    夜很长,但最终还是过去了。夏冰洋睁眼的瞬间就被窗外雪亮的阳光刺到炫目,他眯起眼,等眼前的重影散干净,又朝窗外看过去,看到一个人影侧对着他坐在窗边,那是纪征。

    纪征坐在落地窗边一张单人沙发上,他穿着昨天的西装裤和白色衬衫,但是裤腰里没有扎皮带,衬衫的两片衣襟也大敞着,袒露着从脖子到小腹每一条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夏冰洋看到他交叠着双腿,慵懒地抵着左侧额角,温柔地抚摸蹲在他腿上的一只黄色小猫,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对,他们在酒店,不是在家里,蛋黄怎么会出现?夏冰洋闭了闭眼,又一看,才发现是他看错了,纪征腿上的不是蛋黄,而是一本酒店的菜单。

    纪征在翻看菜单点菜,看的颇为认真,乃至没有发现夏冰洋已经醒了。夏冰洋趴在床上,侧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叫他一声,张嘴的瞬间竟然没发出声。他愣了一下,又试着说话,这次他能发出声音了,但是嗓子又疼又哑,好像被塞了一把火星子燎烧他的喉咙。

    他朝纪征喊了声‘哥’,但在纪征听来只有一个模糊的短音节。纪征合上菜单,起身朝夏冰洋深陷其中的大床走过去,蹲在床边,把夏冰洋搭在额前乱糟糟的头发拨到后面,看着夏冰洋的眼睛温柔地问:“醒了吗?”

    “嗓子疼死了。”

    夏冰洋哑着喉咙说。

    “我给你倒杯水。”

    纪征起身出去了,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回来。夏冰洋趴在床上,双肘撑着床铺支起上身,喝了两口纪征递到他嘴边的水。半杯水下肚,嗓子顿时不太疼了,他又往床上一趴,大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叹着气说了声:“饿死了。”

    纪征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头发,道:“我点过餐了,马上就能吃饭。先去洗个澡?”

    夏冰洋没精打采道:“累死了,浑身都没力气。”说着,他朝纪征伸出手:“陪我躺一会儿。”

    于是纪征取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在夏冰洋身边,夏冰洋立刻朝他缠过去,趴在他胸前,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光|裸的胸口吸了一口气:“你洗过澡了?”

    纪征枕着左手,右手摸着夏冰洋在他胸口乱蹭的脑袋:“嗯,我比你早起半个小时。”

    夏冰洋粗略拿眼睛一扫,在他脖子里和前胸各发现几处细小的红淤,肩膀还留着一个牙印。夏冰洋有些懵圈地看着他身上的痕迹:“都是我弄的?”

    纪征垂眼看了看他,阖上眼睛沉甸甸地笑了一声:“还有别人吗?”

    夏冰洋酒后断片了似的一头雾水,咕哝道:“我怎么没印象了。”

    纪征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微微笑着问:“全都没印象了吗?”

    夏冰洋对上他的眼睛,昨晚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逐一闪回,迅速苏醒的感官有沸腾之势,本就经不起撩拨的欲望起了骚动。他脑子一热,不经思考地就仰起头朝纪征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