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作者:斑衣白骨(79)

2019-11-17 斑衣白骨

    夏冰洋不得已大老远弃车, 和娄月两人在人群中穿行,小跑了数百米才赶到现场。

    外围的民警不认识他,见夏冰洋直奔过来便把他也拦住:“后退!”

    夏冰洋一把推开民警,掀起警戒线弯腰钻了进去,

    民警‘哎!’的一声就要去追他,娄月抬手按住他肩膀, 拿出警官证放在他面前:“南台区分院局刑侦中队清查组。”

    民警指着夏冰洋远去的背影:“那他——”

    “我们队长。”

    娄月说完快走了几步,跟在夏冰洋身边。

    女尸侧躺在绿化带里,身旁围着几名带着口罩的法医,刑警们分散在周围或拍照取证,或询问发现尸体的园林工人,或继续向下挖掘发现尸体的坑洞。

    党灏和支队的老法医站在稍远些的地方,面色异常严肃地在说些什么。

    夏冰洋挤到最前方,蹲在女尸身旁,看到女尸已经呈白骨化,上身穿了一件烂糟的暗红色毛衣,下本身没有衣物,露出被泥土附着的盆骨和腿骨。女尸被平放在地上,旁边放了一条类似内裤的腐烂衣物和沾一条满泥垢的蓝色牛仔裤,想来这条牛仔裤就是她下半身缺失的衣物。

    尸骨的气味很呛鼻,每次呼吸都像往喉咙里吞咽一只大铁球,夏冰洋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口鼻里已经被塞满了尸臭味,导致他舌头有些发硬,缓了一口气才问身旁的法医:“致命伤在哪里?死亡多久了?”

    年轻的法医指了指和不远处和党灏相对而站的老法医,道:“夏队,您问我们主任吧,他在那。”

    夏冰洋起身朝法医走过去,先瞥一眼党灏沉郁的脸色,才问:“老耿,人死了多久了?”

    老法医朝他脸上望了望,嘴里呼噜呼噜地,声音不高,说话也不清楚,被周围嘈杂的人声一盖,简直听不到了。

    斜对过的一名记者趴在警戒线旁拼命的往里递话筒,对警察们高声叫嚷。

    夏冰洋用力分辨老法医的话,但老法医吐字实在不清晰,声音还越来越小,脸上现出一种懒怠的神气。夏冰洋拖在眼角的一道光斜过党灏,又看了看老法医,顿时看穿了这两人间的默契。

    他静了一瞬,忽然掉头冲叫嚷的记者们吼道:“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一旁的相机抓拍到了他凶恶的模样。

    夏冰洋回过头,神色阴郁,看着老法医道:“说吧,老耿。”

    老法医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看党灏,才道:“死了三年了,看她穿的秋装,大概是16年9月到12月之间。”

    “死因?”

    老法医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颈部左侧贯穿伤,还没做伤口鉴定。”

    夏冰洋皱眉:“颈部左侧?”

    此时勘察院勘察员高声喊道:“党队,发现一只挎包,好像是死者的!”

    夏冰洋当即扭转脚跟就要往回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党灏,看似无味实则有意的叫了声:“党队。”

    党灏脸色依旧郁郁的,除此之外不见分毫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横了一眼夏冰洋,道:“过去看看。”

    夏冰洋和他维持着同样的步调回到掘出尸体的坑边。

    刑警挖出一只黄色女士包,里面装有小镜子、唇膏、护手霜等物,除却这些零散的小东西外,还装有一只钱包。刑警打开钱包,里面夹层里装着几张大小不一的发潮腐烂的钞票。

    刑警检查一遍,看着党灏摇了摇头,道:“没有身份证。”

    党灏蹲下去,戴上白手套接过钱包仔细查看了一遍,让后把钱包扔在地上,道:“应该是凶手为了掩藏受害者的身份 ,拿走了。”

    夏冰洋也蹲下去,仔细看着女尸颈部左侧,在颈部胸骨往上第三块颈椎骨上发现一条明显的切割伤,看来这名死者也是死于颈部贯穿伤。

    只是,她伤在颈部左侧……

    党灏一直默默地盯着夏冰洋,在夏冰洋亲自检查尸体时一言不发,直到他停住翻看尸体,才道:“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