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泓丽继续道:“因为他一直为自己儿子的婚事头疼,以及日后的确有许多地方需要合作,我们商量过,总之都希望你能尽快和他儿子结婚。”
“……”
“你有病吧?!”顾缱绻不可思议,像一根引线烧到最后,最终引燃了火丨药导致爆发。她立即去抓梅泓丽,试图从她手里拿过包,并抢回自己手机。
她错了,这个女人不仅手段厉害,她简直是疯了!
然而,顾缱绻根本抢不过梅泓丽,只能看着她面上笑容更加灿烂得意,且虚伪地哄着道:“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会这么不懂事,不会轻易答应下来,所以我也有准备,会给你时间慢慢思考的。”
很快,车停下来,一路上一直看着窗外发呆的顾缱绻才恍然醒悟,既然梅泓丽早就想和自己说这些,肯定不会好心把她送回家。
她又一次低估了这个女人。
“是不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梅泓丽看着顾缱绻脸上的僵硬,轻叹口气,“如果真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是个成年人了,就拿出点成年人的觉悟来看待问题吧,顾小姐。”
说着,梅泓丽指了指外面,“这里是我在郊外租下的一座小房子,荒僻无人,清静得很,很适合让人冷静下来好好思考问题。所以,我想请顾小姐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好地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话。”
说罢,梅鸿丽率先下了车。
顾缱绻觉得自己浑身都快因为生气而爆炸,坐在车位上,一动也不想动。
可之前在前排的一名男人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梅泓丽的声音又响起来,“顾小姐,我们最好谁都不要闹得太难看。”
顾缱绻愣了愣,呵笑一声,下了车。
“你放心,”梅鸿丽溜达着,好像对眼下的状况十分满意,“我不可能对你怎么样,只是真心希望,我们家的顾小姐可以平静地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认真思考我之前提到的问题。当然,时间越早越好,让我们大家都能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
顾缱绻从车上下来,看着周围荒僻陌生的环境,以及一座独立的小楼房,只觉得很讽刺。
心里的怒火铺天盖地,她在心里咒骂梅泓丽无数遍。她甚至,想指着鼻子告诉这个女人,她迟早会为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却又知道,现在把她惹怒绝没什么好果子吃,也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啊。”怒气被强行平息下来,顾缱绻点点头,但嘴唇仍在颤抖,“随你。”
如果在以前,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疯女人给关起来,顾缱绻知道对方想利用自己,就不可能让自己死,她可以绝食,可以咣咣拿头撞大墙。
但现在,因为心里还装着一个人,她一点作践自己的勇气都拿不出来。她害怕见不到陈星落。或者,再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会变得很狼狈不堪,他肯定要笑话她的。
已经,好久好久没和陈星落说过话了啊。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自己身居一座独立的小楼,这样的生活,让顾缱绻想到故事里的长发公主。
然而,她的男主人公却无法将她找到,没法带她去看烟花,像弗林带着长发公主逃出高塔,去看天灯一样。
除了看着她的那些人,这里没有一个人,屋里更没有一只毛绒玩具。各种条件不能说不好,但怎样都让她感到不舒服。
生活孤独又闭塞,像被无尽的黑色笼罩。
无边无际的沉寂中,哀伤、绝望……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会无限膨胀。
谁都受不了。
……
某天,梅鸿丽日常来“探望”时,顾缱绻答应下来。
答应她,愿意配合着她去完成一场笑话似的婚礼。
梅鸿丽的目的很简单,用顾缱绻去满足圣裁集团董事长的条件,为公司,其实多半是为自己牟取难以想象的利益。
他们根本不在乎顾缱绻才多小,她到底能不能领证,也不在乎顾川隐才去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