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没有高大建筑物的阻挡,冬天的风似乎更强劲。
下了车后,顾缱绻扯紧自己的小外套,周围只有几幢矮小破旧的房子,更多是暗绿色的植物在随风摇摆。她看了一会儿,就紧随锁好车的姜泠阿姨沿水泥路往目的地前进。
没多久,一个巨大的院子进入视线。
和看守大院的人表明身份,里面立即走出几人欢迎,将姜泠和顾缱绻二人招呼进院中的巨大棚子里。
一进去,一股浓烈的味道立即扑面而来,姜泠赶紧堵住鼻子。
顾缱绻一开始也觉得不怎么舒服,但看着棚子里满满的笼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狗狗,或欢快地摇着尾巴用爪子扒笼子,或安静地吐着舌头趴着,圆溜溜、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无不都盯在自己身上。
顾缱绻简直高兴疯了,撒了欢地到处跑,恨不能分丨身和每一只小狗打个招呼——“我的天哪,小狗也太可爱了吧!” 姜泠看顾缱绻这么高兴,手慢慢从鼻子上拿下来,也打量起周围笼子里的小狗。
“姑娘挺高兴的,看来真挺喜欢小狗。”旁边的男人看顾缱绻这么兴奋,忍不住感叹,又想到什么,“对了,陈太太,陈先生不是说想要只杜宾么?就让姑娘自己在这玩着,我带您去看看杜宾幼犬,怎么样?”
姜泠点点头,跟着男人去了。
然而,最后看着一群毛色黑中带黄,好像真不怎么好看的小狗崽,姜泠面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嫌弃的神情,“这、这就是杜宾……?”
……
另一边,顾缱绻转累了,才发现自己找不到姜泠阿姨了。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脑后忽然响起一很温和的男声,“小姑娘,陈太太她去看杜宾幼犬了,一会儿就回来,不要着急。”
“噢……”顾缱绻点点头,心想,她也应该去挑杜宾犬的来着,但是,目光不经意落到一旁,忽然发现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只见,一旁棚顶白炽灯都照不到的小角落里,阴暗又逼仄,堆积着一层尘土。这样的地方,放东西都怕被弄脏,却放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笼子,里面,有一只很小很小的狗狗,被和其他所有的狗都隔离开来。
“它怎么了?”顾缱绻忍不住问。
“它刚被送回来。”男人答。
“啊?”
“本来已经被接走了,谁知道有皮肤病,就又被送了回来。”
“啊……”顾缱绻蹲到小小的笼子前,也不顾裙摆触到地面、被染上污渍,“可是,那它以后该怎么办?岂不是没人要它了?它得的是什么样的皮肤病呀,会带它去医院看看吗?”
一连串问题,男人却不再答话。
顾缱绻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她努着嘴,看着那只垂头丧气、蓬头寇面的奶黄色卷毛小狗狗,心像被几根细线给缠住。细线愈发收紧,箍得她很难受。
没一会儿,姜泠回来了。
讲实话,她挺头疼的。一是陈星落所谓的什么杜宾犬,模样完全超出她想象;二是,她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那群小狗崽除了公母之分外,到底还有什么不同,最后,她还是决定叫顾缱绻去看看。
结果,就见顾缱绻正蹲在角落。
“绻绻,在看什么呢?”
“阿、阿姨,你看这个小狗狗……”顾缱绻回过头,可怜巴巴地说。
……
陈星落一整天都惴惴不安的。
这种感觉,有点像重大考试公布成绩,老师明确说会在今天公布,但又不说到底几时几刻。于是,他就只能这样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坐立不安,球赛也看不进去,来回在屋里踱步。
这么煎熬着,天都快黑了。
不是吧,陈星落有点崩溃地想,挑个狗,至于这么长时间么?那个狗场,真那么远?
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两道晃眼的车灯光线穿透夜色,照射过来,熟悉的白色玛莎拉蒂停在门前,陈星落迫不及待地冲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