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种又酸又不甘心的心情,她又跑了回去,她甚至想着,大不了追到他再甩了他,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代价。
然而,晨阳竟然被确诊了血癌。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整个脑子里都是空的,什么不甘、什么报复……通通都远去了,她只想让他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不匹配,她甚至愿意将自己的骨髓捐出来,只要他活着。
然而晨阳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
他每天都会看连希岚的照片,她偷偷去看连希岚,看到她和陶立业甜甜蜜蜜地谈着恋爱,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美,而晨阳却像一朵枯萎的花,日渐憔悴。
她用慈善机构的名义帮晨阳付了所有医药费,给他换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生。晨阳的父母对着工作人员连连感谢,晨阳很平静地问她:“是你对不对。”
她说:“如果你能因此喜欢我一点的话,那就是,如果不能,就不是。”
晨阳说:“你知道的,我喜欢连希岚。”
连希岚,连希岚,她恨连希岚。
有一天,她在医院里看到了连希岚,由陶立业陪着。她驻足听了一会,原来是连希岚感冒了,连希岚说吃点药就过去了,但是陶立业非要带她来医院。
真刺眼啊,这两个人。
第二天,晨阳走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煲汤,汤溅出来烫到她的手,但她毫无知觉。看着他被医生蒙上白布,看着晨阳的父母痛哭流涕,她表现得很平静。
那个因为晨阳而变得生动鲜活的她已经死了,跟着晨阳的去世一起死掉了。
但她突然想到了连希岚和陶立业,想到她在医院遇到他们的那一天。怎么就这么巧呢,怎么他们一来医院晨阳就走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是他们的出现刺激了晨阳,是他们间接害死了晨阳。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直到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恨连希岚,她恨陶立业,她恨他们。
陶母看着已经陷入自我情绪里的人,对她说道:“也许你不知道,以前我俩的父母确实说过让我俩结亲,但我们互相都不来电。”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晨阳看她的时候坦坦荡荡,他俩顶多是有些同村之间的情谊。
晨阳不可能喜欢她。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喜欢的是你,这些不过是他做给你看的。”
“怎么可能!”苏母声音尖锐地喊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好骗。”
“如果我没记错,晨阳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许你应该去晨家一趟。”
说完,得知了事情原委的陶母不再和她纠缠,留她在原地,自己走了回去。
苏家对陶家做过什么,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她不可能这么大度地原谅。至于这件事,等苏母发现真相,对她是好是坏,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晚饭之前,可可的舅妈将自己做好的糕点给了可可和连清云,让他们去左邻右舍都送一点。
两人一家一户送过去,到晨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母从晨家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手稿,失魂落魄、泪流满面,连两人走过去她都没有察觉。
连清云一直对她没有好感,撇了撇嘴,拉着可可越过她进去。
晨阳是晨家第二个孩子,当初计划生育还没开始推行,农村普遍生得多,晨阳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现在都已结婚生子。晨阳的死给晨家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只是短暂的,晨家现在也是其乐融融。
送完东西回去,各家已经亮上了灯光。可可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突然开始无比思念严旭。
他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也在想她。
胡思乱想间,可可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到微信上严旭的图像。
可可立刻接通电话。
严旭和严松去国外陪他父亲过年,现在正是早上。他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庄园,建筑风格有种欧洲中世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