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堂堂正正的跟他讲,他接受就继续,不接受就两散。”谢老年级已经很大了,岁月压弯了他的脊梁,抽短了他的身高。
谢老放下茶杯,轻按宋知非的头,缓缓道,“世上千万种事,世人永远都在寻两全其美,可哪有两全之策。人生至多百年,不过就求个活得随心潇洒,你要去学会取舍。”
宋知非似懂非懂,又马上问了谢老另一个问题,她拿出手机,给谢老看薄幸的照片,“先生,我还有他的生辰八字,您能帮我看一眼,他星途坦荡吗?”
她早上起床,给薄幸挂视频说早安时候现要的。
宋知非明明坚信薄幸会红透半边天,可还是非常想要自己老师给个肯定的准话。
“你这倒霉孩子!”谢老假装要打她,宋知非灵巧的偏头躲闪过去。
谢老回屋拿了老花镜,只看了薄幸的照片,评价道,“像沈笙。”
“他就是沈笙儿子!”宋知非连忙说。
“呦,原来沈笙儿子啊。”日头渐移,谢老笑笑,又多看了几张,把手机还给宋知非,“我算好了,他得娶个叫宋窈微的,才能大红大紫。”
“老师!”宋知非嗔。
“不闹了,我说跟你说真的,他能走多远,在于他自己跟他的对手。”谢老把老花镜别在衬衫口袋里,背着手说,“每个圈子都一样,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之前能出头的男明星都是什么人?刘德华,张国荣,尊龙这些颜值演技都在线的人。”
谢老并不关注娱乐新闻,但时间让他变得通透,万事万物都看得到本质,“现在的娱乐圈,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条路他得自己杀出来才行。”
“我知道了,会转述给他的。”宋知非颔首。
谢老指指桌上菜篓,“你中午想吃什么?跟我出去买菜,劳动的人才有资格吃饭。”
“红烧排骨!”宋知非拎起小菜筐答。
宋知非在谢老家枕着花香午睡,睡醒才动身去签约。
合同倒是没什么问题,给的价码宋知非也十分满意。
就是得留在北京待到完成细纲分镜,因为是小说改编,得跟主创团队随时开会沟通修改。
宋知非握着笔,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几次,确认过每一条细节后,皱着眉头说,“我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会尽力赶稿,请大家配合我。”
“那是肯定的,您放心,主导演四号就进组拍戏了,最迟我们9月4号结束。”对方笑脸相迎。
宋知非这才签了字,她出门给薄幸发哭脸:[我这边有工作,可能得9月4号才能回东山岛了。]
但其实现在都已经8月2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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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原定时间拖延了一天,但薄幸总算顺利的拍完了《追杀十年》的男三戏份,回到东山岛拍《刀锋易冷》。
接下来的几天,宋知非没日没夜的写剧本、开会。
她每天都会跟薄幸视频,或早上睡醒,或晚上忙完。
薄幸有时候在化妆间被化妆师摆弄,宋知非睡眼惺忪的哈哈大笑。
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多了,总能对上,他们甘愿牺牲休息时间,每日能够看到对方就算是最好的充电。
宋知非在金银花颁奖典礼开幕的三天前如期收到了定制礼服,dior家的星空款,宝蓝色渐变抹胸裙,裙上缀了无数亮片,走起来像是流动的夜空。
宋知非特地穿上拍给薄幸看,得到了薄幸的高度夸奖。
在忙碌中,金银花电影节来临的猝不及防。
九月一日晚。
“你明天回北京干什么啊?”宋知非贴着面膜,半靠着床头跟薄幸视频。
薄幸没明说,只说是公司安排的工作。
男人的自尊心让薄幸没办法跟心上人透露,他没得奖,没被邀请,单纯是去颁奖典礼上刷脸,混个脸熟这种事情。
其实薄幸是自尊心作祟,他本身不必觉得有些惭愧,因为颁奖典礼举办用的酒店,是他家产业,回趟家还不是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