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非一米六二, 薄幸一米八七, 硬生生差出二十五厘米。
“长得高就一定了不起了吗?”宋知非气的鼓腮,回击道,“你信不信,天上打雷都先劈你。”
薄幸眼尾微挑了下, 牵动眼下那颗泪痣, 戏谑道,“那万一哪天天塌了,你可往我这儿多蹭蹭,哥哥长得高, 帮你顶着,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哥哥长得高呢,你甭客气。”
吃瓜群众乐婉娩都没敢回头,背对着听这俩成年人跟小学鸡似的互相对怼,脸上洋溢着姨母笑。
有毒,宋知非拍也拍不到,说也说不过,自己闷声溜回位子上背对着薄幸坐,不理人了。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头发全散下来,披在肩头,乌黑的发打在如白玉的肌肤上,衬的肤白胜雪,脸上那抹薄红被烘的更深。
宋知非在快速转身的时候露出了左侧的耳环,是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下面垂了颗粉珍珠。
薄幸无意间扫到,总觉得眼熟,又说不上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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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收工时间撞上饭店,刚在位子上坐下,发盒饭的就来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薄幸从包里摸出单边的无线耳机,捏在手里。
小巧的白色耳机在指尖来回反复,是苹果的AirPods。
薄幸朝着宋知非的方向望回去,她还在跟乐婉娩聊着什么,大概是聊得兴起,还会拿手比划些什么。
他合眸回忆了下,那天宋知非听歌时候用的手机,iphone xs max,配上自己手里的耳机,全套下来最低配也要上万。
薄幸偏头看了眼今天来送外卖的,又去扫了一眼坐在原处巍然不动没有任何帮忙意思的宋知非。
家境贫寒?初中毕业?来剧组打杂的?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刘哥,我问你个事。”薄幸迟疑的拍了拍自家助理的肩膀。
刘哥正在吃饭,嚼完了嘴里东西讲,抬头答,“你问。”
“可能涉及**……”薄幸有些迟疑。
“嘿,你就问呗,我跟这圈里待了十来年了,再说了,咱俩之间有啥不能讲的。”刘哥爽快道。
薄幸不再遮掩,直接问,“那你知道剧组打杂的一个月拿多少薪水吗?”
刘哥差点儿噎住,连喝了两口水顺气,才答,“老板……你这个问题,问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你也别太有压力,就算你红不了,也能靠脸去当模特,怎么都沦落不到来剧组打杂。”刘哥误以为薄幸想转行。
“其实……”薄幸刚开口,就被刘哥好心打断。
刘哥见过的大多数新人都没什么自信心,会不停的去寻找垫底出路。
他宽慰薄幸起来喋喋不休,“你真不用往这儿想,我见过的人多了,你这种条件的,最最不济也是当花瓶……”
薄幸索性点着头,等刘哥说完,确认刘哥没话说之后他才开口,“其实我就想帮一个朋友问问,剧组薪资待遇。”
剧组人员众多,是真的问到了刘哥知识盲区,他挠挠头回答薄幸,“你要是单说打杂的,那可能也就场务的工作,四五千封顶了,平时事杂又多,累死累活不拿什么钱的。”
“嗯,我知道了。”薄幸颔首,狭长的眼尾扬了下,捧起桌上黑咖啡,瞥了眼宋知非那侧,简橙也刚进门,单手摘帽子,取了盒饭冲着乐婉娩那边就去。
他唇角扬了弧度,指尖还把玩着宋知非的耳机,明明已经离了主好几天,却好像还残留了点宋知非的气息和体温。
如果真是剧组打杂的,那宋知非这打杂的待遇,可忒高了点吧?
随意翘班多天,导演编剧绕着身边转。
有趣,实在有趣。
“对了,你每天都背着的那盒糖,我给你放抽屉里了啊。”刘哥是个好助理,在薄幸的事情上巨细无遗,连薄幸每天从宾馆拿来拿去的那盒糖都记在心上。
薄幸道谢,从抽屉里拎出那包粉红色纸盒包装的糖果,拆了蝴蝶结把耳机放在正中间,又抽了张白纸,落笔写下“宋知非的赔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