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 是顾晨霖那张薄红, 却透着怒意的脸。
“你疯了！”
顾晨霖用袖子擦拭嘴唇，怎么也想不到，姓卓的胆子这么大！
“卓炎，你立马给我滚出去！”
“顾晨霖, 我……”
卓炎一个箭步向前，正想开口，突然眼前一黑——
顾晨霖狠狠打了他一拳。
这一拳又凶又狠, 卓炎脑里数秒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
用舌头顶了顶被打中的左脸, 卓炎迎上顾晨霖那充满怒意的视线，干涩地道：“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我不会道歉。”
听听, 这是什么话？
顾晨霖多年良好的修养在此刻发挥巨大的作用, 强忍住继续动手的冲动，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滚。”
卓炎抖着嘴唇, 几番想开口, 最终只是抿紧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等人走后，顾晨霖握紧拳头, 忍不住重重捶向身后的墙壁。
该死的，卓炎怎么能够——
再次抬手擦着自己双唇, 顾晨霖眼底燃起熊熊怒火。
翌日，顾晨霖与奎卡琳等人在美诺思公司开会。
这是顾晨霖此次亲自到法国的原因，之前两家公司的一个合同要谈补充款项，还涉及到后续合作费用问题。
一大早，顾晨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倚在房门外玩手机。
听到开门声，对方立刻收起手机，站直身体，“你起床了，走，我们去吃早餐。”
若是没有发什么昨晚那件事，顾晨霖还能平心静气同他同处在一片空间，但现在？
顾晨霖直接扭头就走，完全把卓炎当成空气。
自知理亏，卓炎只能厚着脸皮追上去。
从房间到餐厅，即便他舔着脸主动搭话，顾晨霖始终却不肯跟他再说一句。
今天来陪吃早餐的，依旧是奎卡琳和巴茂达。眼见顾晨霖和奎琳又是说说笑笑，卓炎指甲陷入手心，刺得有些生疼。
他敛下眼，特别往顾晨霖杯里倒了点牛奶。
“这味道不错，你试试。”
哪知，顾晨霖连一记眼神都吝啬，完完全全无视他。
在场其他两人都瞧出他们之间微妙的不和谐。
卓炎眼神黯了黯。
吃完饭，他们直接去了美诺思公司总部。
虽然前面顾晨霖与奎卡琳交谈颇欢，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顾晨霖干练强硬的姿态就让奎卡琳她们有些扛不住了。
顾晨霖是个可靠的伙伴，同时也是个可怕的对手。
会议开了一整个上午，最后还是留存几个款项没谈拢。不过，无论是顾晨霖还是奎卡琳，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走出会议室时，双方脸上露出相同的疲倦。
顾晨霖不自觉地按压眉心，卓炎看着心疼，悄声问道：“要不回酒店休息吧？”
有时侯他也不理解顾晨霖，光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足够顾晨霖这辈子吃喝不愁了。可这男人总要那么要强。
他强大得令他心动，也令他心疼。
可惜，顾晨霖恍若没听见，直接答应了旁边奎卡琳的午餐邀约。
商场上针锋相对是一回事，可礼节上，奎卡琳等人却是热情至极。
两人又是有说有笑，仿佛刚才会议室里的剑拔弩张只是假象。
卓炎扒拉头发，心情烦得很。
这就是商场上的游戏规则，顾晨霖向来都玩得透彻。
这一餐，奎卡琳别出心裁，定的用餐地点是在半山的一间餐厅。
一行人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特地去吃了顿古堡法国菜。
等用完餐，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正是午后昏昏欲睡的点。
卓炎与顾晨霖坐在后座，他瞧着对方总是不自觉地捂嘴打着欠，对发现这人眼皮半眯半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