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宁哥,我可熟了。啊,对了,昨天我的戏份已经过了,导演说今天你补拍几个镜头就行。”汤涵道。
莎莎看了他一眼,昨天是因为他才一直卡在那一场,今天夏宁刚回来就要他一个人拍,这种举动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夏宁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待汤涵走后,莎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吓傻了,昨天你倒下的时候他连扶都不扶一下,他靠的那么近,我就不信他也看不出你不舒服。”
她说的话虽尖刻,但句句在理。
夏宁又岂会看不出来,他说:“只要他不作妖就行,别管他。”
开拍后,夏宁立马觉得自己的嘴是开了光的。
因为他前脚说完这句话,汤涵后脚就开始作妖了。
今天的第二场戏是戚延决向周孝翎进谏,朝堂之上群臣关于赈灾意见不合,他在御书房久跪不起,力求皇上开仓救济灾民。
这段台词夏宁要全程跪着说完,但汤涵每次都要出现点意外,不是打断了他的话,就是给出他意想不到的反应,打乱他的戏路。
这时候周孝翎应该是由烦躁转为接纳的,但汤涵在镜头转向夏宁的时候,目光总是客客气气,半点没有该有的状态,导致夏宁看向他的时候频频出错。
邓启明的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烦躁。
终于在第十条的时候,邓启明不耐烦了,对夏宁道:“你是不是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在确认夏宁的的确确是边恒的情儿后,邓启明也不太好怼他了,只能委婉地提醒他。
夏宁此时也察觉出汤涵是故意要他难堪,导演在机位后面,很难看见他的反应,只会觉得是夏宁不在状态。
汤涵眼神无辜的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夏宁眯着眼睛看着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扬声道:“邓导,我想请卢老师指点我一下,可以让我和他对一场吗?”
汤涵愣住了,一个一直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比夏宁品阶高一点的朝服,眉目刚毅,口鼻端正,正是今天刚到片场的老戏骨卢立民,他在剧中饰演戚延决的父亲戚明光。
卢立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方才在一边看得一清二楚,本以为夏宁就是个花瓶,受了委屈只会哭哭啼啼地回去找金主,没想到居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狐狸。
他对邓启明比了个“OK”的手势,邓启明道:“那行,老卢你教教他,汤涵你先下来。”
摄影再次就位,邓启明喊了开始。
戚延决跪在地上,恳切道:“皇上,北渡河并非年年饥荒,今年乃是因为蝗虫加上干旱,开仓救济固然是恰当之举,但此举治标不治本,唯有找出源头才能解决问题。”
周孝翎怒道:“朕比你更清楚,但这不是你当着众臣顶撞朕的理由!”
戚延决双拳紧握:“臣并无此意,只是北渡河那么多百姓,国库何以能够填补,皇上若是募集俸禄,臣愿第一个募捐。”
周孝翎背着手走来走去,烦躁道:“募捐什么!难道要让举国上下都知道国库撑不住了吗?到时候那帮老东西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朕!”
“皇上大可不必有这样的担心。”戚延决道,“虽然历代都是先开仓居多,但也有过不少募捐的先例,一来可以完美解决灾民的问题,二来臣以为……朝中不乏尸位素餐之人,这些人享受高官厚禄,是时候该为百姓做点贡献了。”
周孝翎眯起眼睛看向他,他新官上任,本不该如此直白地说出弹劾同行的话,但他心中急切为民,这些话竟脱口而出。
空气沉默了片刻,周孝翎看了他一会儿,无奈道:“起来吧。”
戚延决诧异地抬头,只见眼前的帝王轻叹了一声,又说了一遍:“起来回话。”
邓启明喊:“Cut!很好,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了,夏宁跟卢立民对戏的时候没有出半点差错,然而和汤涵对戏的时候却频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