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话就能哄着她心甘情愿给一个认识没几个月,约会时间加一块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怀孩子。
孩子快生了,她爸妈问她这是谁的种,她还硬撑着不说。
一直到被她爸妈查出来,发现她怀的是一个有妇之夫的种,她才终于后悔。
孩子都七八个月了,后悔了也没办法啊。
她吵了许久,兴许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大佬百忙之中抽空来应付了她一下。
然后她就又被哄好了。
父母跟她断绝关系的时候,说你早晚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这傻妞还犟嘴,说先生有钱呢,他不会卖了我的,卖我卖不了几个钱。
这还没被卖呢,都开始帮人算账,看自己值多少钱了。
她父母拿她没办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顾远他妈怀着孕,脱离了家,一个人住到外面。
保姆管家俱全,就是要当爸爸的那个人,死活不出现。
一问就是忙,一问就是黄脸婆在害他。
顾远仔细回想过,他是从来没在家里见过大佬的。
只能说他妈确实是又傻又天真。
都说一孕傻三年,顾远觉得他妈可能是把脑子当胎盘,生他的时候连着脐带一块剪了。
后来他也想通了,什么不知道不懂的,其实就是揣着糊涂装傻。
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被骗着生了孩子,学业也荒废了,家里也闹翻了。
到现在,三十多快四十岁了,什么都不会,离了大佬,活都活不下去。
可能年轻的时候还想着什么爱不爱的,这个年纪了,就只想安逸的活着。
可有人见不得她安逸啊。
这边神仙打架呢,凡人可不就得遭点殃?何况你还受了那么多年的好处不是?
命运给你的东西,哪里有好得到的。
安安稳稳的,在温室里待了几十年的小花,突然流言蜚语淹没,躲都没地方躲。
而且她深知别人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造谣。
于是吓得战战兢兢,门都不敢出了。
给大佬打了几次电话,大佬压根没工夫搭理她。
秘书回复,说是大佬在忙着跟大太太斗法,没时间。
反正每次都是这个答案,千篇一律的。
之前她都会哦哦两声,然后想办法劝自己相信。
这回她没办法劝自己了,她快被逼疯了。
电话那边,秘书温和却毫无商量余地的,把她的请求全都驳回了,说你在家待着别出去就行了,他们说就说嘛,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能的。
流言是能吃人的怪物。
她的小姐妹们,她的邻居们,还有平时朝着她献殷勤的男人们。
一夕之间,全都变了样。
之前捧多高,现在推得就有多狠。
偏偏她是一朵温室里的小花,从没经过风吹雨打。
小小的一阵风,就能折了她的命。
她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衣袂飞舞,像一只脆弱又空灵的蝴蝶。
断了翅膀。
砸在地面上。
开出了一朵火红的花。
顾远得到消息,冲进书房去找大佬,大佬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跟他说:“世事无常。”
然后就给他甩了一张录取通知书,说他大学的学校定下来了,拿个学位,之后再出国镀个金,回来就能开始接手公司的治理了。
人命关天。
大佬眼里可看不到这个人,更不会觉得这么一条命,能影响到他什么。
大佬就像一座山,竖在他面前。
避不过,逃不了。
压得人喘不过气。
顾远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报复大佬的法子。
他结扎了。
不是重视血缘吗?
我反正结扎了,有本事你再去生一个儿子啊!
他偷偷摸摸做了这事,事后还挺洋洋自得。
一直到后来遇见了罗真真女士,被罗真真女士追到爬树上。
他抱着树枝,罗真真就站在树下,说你最好在上面待一辈子,我看你待不待得住。
说着还挺自在的掏出了小说开始看了。
顾远叫苦连天,说你别追我了,你喜欢我什么啊?我爸是个渣男神经病,我妈跳楼,你也不嫌不吉利?
罗真真的回答是社会主义儿女,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
他说自己长得不帅,罗女士说刚好入她眼。
说学习渣得要死,罗女士说自己成绩好,正好互补。
顾远绞尽脑汁在那编排自己,最后都开始口不择言了,说:“我还结扎了呢!我生不出孩子!”
万万没想到,一直回答得很流利的罗真真女士,听到这句话还真的停顿了一下。
顾远眼睛一亮,有戏!
正要再接再厉,罗真真沉思了一下,苦恼道:“但我挺喜欢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