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向阳在旁边擤鼻涕点点头附和道：“恩，而且明天会更疼，你估计要倒着下楼梯了。”
霁叶抬头阴森森的看着他。
之前霁叶考高中的时候体育要练跳远，一天之内练的用力过猛结果第二天膝盖都疼的打不了弯，倒着下楼梯时被人看见，硬生生被嘲笑到初中毕业，“你妈逼敢不敢别提老子的不开心事儿？”
“不提了，叶哥辛苦，那咱去搓个澡吧？”包向阳建议道，他把用过的鼻涕纸塞进书桌洞里，和他的牙具都紧紧挨着，“顺便叫个搓澡工给捏捏腿搓搓背什么的。”
霁叶听到搓澡，陷入了沉思。
校外一群傻逼总想逮住他揍一顿就是因为搓澡的事儿。
“哥，去不去啊？”包向阳在桌子下面推了推霁叶软绵绵的腿，“我请客。”
“去吧……换一家，别在东城洗了，熟人太多。”霁叶委婉道。
包向阳很体贴的一笑，“我知道，到时候碰到咱姥爷多尴尬啊，又要你去帮忙给人家搓澡了。”
包向阳一向跟着霁叶喊他姥爷叫姥爷，这样显得哥俩儿亲。
霁叶他姥爷就是开澡堂的，东城区唯一的一个大澡堂子，单间和大淋浴间都有。
他姥爷年纪大了手劲儿不够，请了几个不上学的小伙子在澡堂给人搓澡，一般是搓一个人两块钱。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不搓澡的，他们嫌贵，自己洗洗就够了，搓啥澡啊都不值当的。
可不代表搓澡的人少就不赚钱。
霁叶放假或者过周末就会去澡堂子帮忙，不用他姥爷给发工钱，只要搓澡的小费能自己拿着就行了。
霁叶有了这个钱就会偷偷摸摸的去俱乐部打几局台球。
“那咱晚上逃课老曹会不会又抓着你不放啊。”
霁叶摆摆手，“不会的，老子又不是被下了降头，还能一直被逮不成。” “嘘……这种话不要乱说。”包向阳极力阻止霁叶莫名其妙的自信。
然而阻止并没用，霁叶真的已经倒霉到不喝凉水也能塞牙缝的级别了。
包向阳觉得自己不该提他最近老倒霉这茬子，怕什么来什么，根本没轮到老曹逮他们，因为俩人连校门都没出去。
这澡也确实没搓成。
霁叶运气实在是太特么的差了。
俩人在晚自习前趁大家都在买饭的时候往校外走去，结果老远的就看见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蹲着上次把霁叶开瓢的那群人。
那些人和他们的头儿正在路边无所事事的吸烟，就等着学校里的小弟出来送保护费呢。
十足的小痞子样，无人能及。
霁叶和包向阳走向大门的脚双双停住，然后两个人身板笔直的转弯，回教室。
霁叶边走边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最近真他妈不知道怎么了，碰见江季同的时候得跑，因为胳膊扭着了，碰见外面这群人的时候还得跑，因为腿使不上劲儿。
要不是金铭那小子天生不喜欢主动挑事儿，老子这杠把子的位置那是坐的晃晃悠悠。
高二学生都在同一栋教学楼上，霁叶在高二一班，金铭在高二的十二班，霁叶回自己班的时候会路过金铭他们班门口。
“对了哥，你知道十二班新转来个美女吗？学习还挺好呢。”包向阳仰着头问霁叶。
霁叶低着头往前走，脑子里嗡嗡的，心道什么洗澡不洗澡的，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在教室坐一个晚自习，就在凳子上坐着双脚不用离地就满足了，跑一万米太他妈累了。
真心吃不消。
“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包向阳不离不弃。
霁叶扭头看他，“啥洗澡？”
“不是，我说来了个美女。”
“哪呢？”霁叶下意识的问。
“就金铭他们班的，今儿个刚来的。”包向阳打听的可清楚了。
霁叶继续往前走，“哦，关你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