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是被淋坏了。
“嗯,小叔回国后是要结婚了吗?”金铭轻轻的把被子放在霁叶的床上漫不经心的问。
霁叶摇摇头,“怎么可能,姥爷就是心急,听小舅说他在国外住这么多年也没遇上一个对眼的,姥爷又不喜欢什么洋妞,他就一直单着了。”
金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爷子打开门进来,带着一阵寒气,他把手里拿着的那个大暖瓶放俩人床上,“把被窝铺好,霁叶你晚上睡觉老实一些。”
霁叶皱眉,“知道啦!”
搞得金铭跟他亲孙子一样。
老爷子又往炉子里加了一块儿黑乎乎的煤球,把烟囱往上抽了抽,火星子打着滚儿的直往外蹿,“上次季同那小子和霁叶挤着睡,结果霁叶一晚上把人家踹的鼻青脸肿的,睡觉可是气人了。”
金铭若有所思的看了霁叶一眼,也不知道老爷子说了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苦大仇深的表情真令人费解。“姥爷,不是我不老实,是江季同不老实我才踹他的。”霁叶最烦替江季同这个傻逼背锅了,这事儿一定要解释清楚。
姥爷把火炉弄好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身瞅着霁叶,“就你理由多,明天早上喊金铭儿一起吃早饭。”
老爷子出去了,把帘子放好又把门给这两个人关好。
屋子有些空旷,这会儿还不是很暖和,霁叶想到冰冷的被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火热的暖瓶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霁叶的临幸……
霁叶的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戳了戳金铭的后背,“喂,你去对面那屋睡去吧,江季同那家伙半夜会过去,你到时候抱着他睡可暖和了。”
金铭眼角直跳,看都没看他径自铺开自己的被子,“抱你不暖和?” 霁叶愣了一下,像是没听出来这话有啥不对,嘻嘻哈哈的给金铭解释:“抱我干啥,我体寒,在冬天那可是天然的制冷空调。”
金铭:“……”
很想接一句自己是天然暖炉,但又觉得这话不妥,尽管就算他说出来凭霁叶的粗神经也听不出什么不对来。
金铭把被窝铺好后,拿起床上放的那个暖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默默地塞进里面的被窝里。
里面那是霁叶的被子。
霁叶看见后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想要这个暖瓶可是真不好意思说,金铭却主动给他了。
霁叶不想特意向金铭道谢显得自己真的很想要那个暖瓶,可他还要装没看见的样子。
这真是门技术。
霁叶起身四处看了看,又跑到火炉边瞅了瞅,“这火好像挺旺的啊,屋里怎么还是这么冷。”
“不应该啊,化雪的时候才会更冷一些。”金铭自己不觉得冷,随手脱了褂子搭在床尾的铁架子上,“爷爷在哪里弄的热水?”
“堂屋啊,他那屋有大炉子。”霁叶道。
随后金铭穿着薄薄的羊毛衫就出去了。
霁叶有些奇怪他咋这么自来熟,还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心道应该递一把手电给他的,厕所那边的灯坏了一眼看不见就掉坑里了。
过了一会儿金铭回来了,手里端着好大一盆水,“快洗洗脚,多泡会儿,身子暖和的快。”
霁叶:“……”
卧槽,金铭给我倒洗脚水……
霁叶想到了那个小男孩端着一个盆老远的就开始喊“妈妈,洗脚!”的广告……金铭,真他妈……细心。
跟个怪胎似得,学习好打架好,做事儿还尼玛有眼色。
霁叶有点儿不好意思,怎么真能让人家金铭给打洗脚水呢。
虽然他心理上爽,可毕竟他是家里的主人,这样太不礼貌了。
“你先洗就行。”霁叶说。
金铭把盆儿放他脚底下,“体寒,肾虚。”
肾虚。
两个字千斤重,要不是他给自己打了洗脚水霁叶绝逼要上去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