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鸣 慢慢地往前走,扬起手臂,指尖从墙上一划而过,眼神坚定,嘴角带笑。
费点劲就费点劲,错过了叶思栩,他秦越鸣几辈子能再遇到这样一只可可爱爱的、投怀送抱的小兔子?
门里的叶思栩却一脑袋扎在被子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秦越鸣忽然这样对自己,叫他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中。
他想,我原来脑子就不够用,好久才梳理清楚,现在可怎么办?
叶思栩深呼吸,长长地叹息:他如果会因为自己开心,也很好啊。
第二天醒来,叶思栩就努力地去扮演那个秦越鸣也许会喜欢的角色,乖乖地陪他吃早饭,乖乖地被他送到剧院,连下车的时候,秦越鸣喊住他想亲他的额头,他也没拒绝,温顺地像极了宠物凑上去叫他碰了一下额头才离开。
再过阵子,就要正式演出,排练都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也许只有叶思栩一个人很紧张,毕竟大家都是久经舞台的老手。
这里面最年轻的陈若凡,也比他有经验。
为了追求真实感,叶思栩是完全“失明”状态站在舞台上表演的,等于整场演出他都是看不到观众、看不到舞台陈列。
这对他的要求很高,尤其是在记忆舞台陈列这一方面,就费了一番功夫。
他手头自己准备了一份笔记本,里面写满了从“辰辰”的床到窗台、桌子、房门、客厅的步数,以及通过长期的观察了解对手戏演员的习惯,和自己说对白时大致的方向等等。
但今天下午场排练,叶思栩明显感觉到“辰辰”的姐姐“星月”,也就是演员陈若凡,总是不按照原先排练的角度出现。
话剧演员的主动性要比一般的影视演员强一点,尤其是每一场演出,根据演员状态可以自行调整,不是每次都必须站在同一个位置。
这在一般的话剧里的确不是什么问题,可叶思栩一碰到就难办了。
一来,他是“失明”,看不到,要等陈若凡出了声音才能判断她在哪里,再跟上去,就会有一两秒的迟缓;二来,叶思栩是新人,没有成熟演员临时应变的超快速响应能力,一两秒卡顿的背后还要情绪的转折,无法第一时间给到导演要的感觉。
导演李放最近也着急,嘴角上火起泡不说,动不动就嗓子哑,这会儿也是让叶思栩停一停。
他跨上舞台,手里拿着台本:“阿叶,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叶思栩已经扯开眼罩,低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可能台词没记熟。”
这是第三次陈若凡站在另一处说话,导致他卡顿了。
李放也看出来了,对着陈若凡道:“若凡,你这个站位跟阿叶商量了吗?你们是怎么对戏的?到今天才来给我出乱子?啊?”
舞台灯光是按照戏里的节奏打的,温馨的暖黄色,但照在人脸上有种吊诡色彩,尤其是李放眼睛一瞪,有些吓人。
叶思栩正要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陈若凡就立刻道:“说了啊。阿叶,我没跟你说吗?”她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当着所有人这样问。
叶思栩万分意外地看着她,最后只得将眼神挪到李放脸上,点点头。
可是陈若凡一个字都没有和叶思栩事先沟通过。
并且在第一次叶思栩发现这个问题时,还问她了,她说第二次注意。
叶思栩呆呆地想:应该是在他不知道的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李放甩甩手:“那你们都注意点啊。阿叶,尤其是你知道吗?若凡对你的影响怎么这么大?这舞台拢共这么大,你应当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样,就算她从哪个角落出来,你都要应对自如。你不能太依赖条条框框,明白了吗?”
叶思栩红着脸点头,像是差生在上课时,被老师当众教育。
孙老师和另一位梅老师,坐在客厅沙发上对他们自己的戏,这会儿梅老师扬声道:“放放啊,快点啊,我儿子今天生日,我早点接他回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