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成过亲了,至于糖葫芦……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的夫君是大周的皇帝吧。
陆衡说自己是个卖糖葫芦的,那岂不是知道了,她同吴大嫂子说自己夫君姓陆……
她这该死的嘴啊!
她刚才竟然会庆幸陆衡没跟着,实际上,陆衡怕是不仅一直跟着她,还顺道把她的近况摸清了,刚从吴家过来的吧,陆衡这家伙。
她突然想起,陆衡曾与她说,有事不必瞒他,瞒不了的。
……是她太笨吗?
“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好久都没听到窈窈回答,陆衡将窈窈拽近了些,窈窈一战,想挣挣不开,跌坐在榻上。
窈窈偏过脸去,语气不耐:“你是做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放开我。”
房内烛火昏黄,就算不看陆衡,可穿成这样,窈窈的脸红的就跟山楂果子差不多,幸亏没有让陆衡看到她红成这个鬼样的脸。
“不管我是卖糖葫芦的,还是做什么的,首先,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是可以叫我公子的人,我的便是你的,你不要不行。”陆衡不生气,从背后抱住她,下颌轻轻抵在她发着颤的肩上,沙哑的声音带着颤音,“我带你回大周,我知道,你绝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你定是有什么苦衷,你说,我都听。”
这回窈窈不敢挣扎了,怕一挣扎就走光了,她只能咬着牙道:“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松开,过两条街就是府衙了,你这样的叫擅闯民宅,要挨板子的!要坐牢的!”
好像不管和陆衡说什么,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可为什么,他就这么偏执呢,那信写的不够清楚不够过分吗,为什么还要相信她,还要她解释,他就生气不好吗?就恨着她不好吗?
她就是不能留下,不能同他在一起。
陆衡置若未闻,加大了力道,紧紧抱着她,“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带你回大周。”
说几句好听的,他想听的,难吗?
哪怕一句也行。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真不认识你,我最后说一遍,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官了!”她早就觉得陆衡傻,可他怎么就傻成这样。
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她都说她和别人私奔了,他生气忘记她不就好了,当了皇帝,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姑娘都任他选。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陆衡将窈窈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真的……”
还没等陆衡说完,窈窈疼地几乎要掉眼泪了,一手轻轻拍在陆衡臂上,疼得抽气,“疼疼疼疼疼……”
他这么大力气作死啊。
陆衡一怔,赶忙收了力,借着烛光,这才发现,窈窈双肩各有一淤青带紫的掌印。
那是他按的……他……用了这么多力气吗?
他有些无措,轻轻碰了碰那淤青,垂着的眸子里满是自责,“窈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当时就是太生气了,尤其是,她还在哄孩子。
他以为……
“别乱叫人。”窈窈慢慢往后挪,抽走榻上的薄毯,将毯子裹紧自己,以至于不那么尴尬,她垂着眉眼,声音不大:“你走,我可以不计较这一次。”
她为什么就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是在害怕吗?怕他要罚她吗?陆衡急了,“窈窈,你……”
他还没说完,窈窈陡然提了声,几是崩溃:“你这个混蛋!”
房外的于溯文啸虽离得很远,但房中大些的声音也听得道,听到混蛋这两字忍不住多想,毕竟先前还听到更令人乱想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又离远了些,看对方一眼,默契地沉默。
陆衡一怔,他怎么了?
“你给我下来!你竟然不脱鞋就跑我的床上去!啊啊啊!你给我下来!太过分了!”
先前太害怕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会儿她才发现,陆衡竟连鞋子都没脱就跑她床上去了,她现在穷的只有一套被套啊,都挑着天气好,赶早洗干净,晚上铺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