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清冷禁欲的模样,这般打扮,却是可爱得紧, 她刚嫁给陆衡的时候,他话少得可怕, 不管什么事都是嗯一声, 一日的话有十句都是多的。
那时她总觉陆衡像个哑巴,一个像神仙的哑巴,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 面色总是淡淡的, 似不会欢喜,但也从不生气。
窈窈说着,将脸埋在陆衡胸前蹭了蹭, 她近来是越发喜欢和他亲近了。
陆衡忍俊不禁,环抱住窈窈,下颌轻抵在窈窈发顶,“平日就该多说些这样的话,我听着欢喜。”
窈窈仰头看他,扬起嘴角,“甜言蜜语也对夫君适用?夫君也似女子?喜欢这样的话?”
“你说的,我听着很是受用。”陆衡笑意愈甚,看着她,顿了顿,温声又道:“亲我不用偷偷的。”
窈窈仍仰着脸,轻眨了眨眼,“什么?”
陆衡温声重复一遍,“亲我不用偷偷的。”
“不用偷偷的?”窈窈颇有些疑惑,亲他不用偷偷的?蓦地想起,在默刹,她以为陆衡喝醉了,没忍住,偷偷亲陆衡,但陆衡那个坏蛋竟是装醉,那时陆衡说:亲我不用偷偷的,我很乐意。
他突然说这话,是那个意思?
陆衡看着她,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
窈窈心脏猛地一颤,想别过脸去,却是移不开眼,不行,她真受不了陆衡这个模样,他在勾引她,哪有这样勾引人的。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陆衡笑了起来,低下头,语气暧昧,还是那句,“亲我不用偷偷的。”
亲昵暧昧的语气之中带着些不经意的无辜,说的是不大正经的话,可他却是这般正经的模样,再没见过这样勾引人的,窈窈听得小心脏乱颤,面上染上一层薄粉,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陆衡的脖子,直起身子,吻住陆衡。
他果是个惯会勾引人的神仙。
窈窈醒来时,陆衡不在身旁,她便知今日陆衡政事较多,起得早些,朝中贤臣能人颇多,又有傅演陈简,陆衡这个皇帝当的不辛苦,政务不忙时,他会陪着她睡懒觉,有事便会悄悄起身,让她自己一个人多睡会儿。
顺京的冬日来得早且冷,总让人想多躺躺,想起昨晚的事,窈窈伸手摸了摸头发,陆衡也是说到做到,给她也绑了两个小揪揪,两个人,四个小揪揪,一人一颗朱砂,活像一对年画童子。
昨晚陆衡拉着她去看月亮,只不过月亮才看一会儿,就躲了起来,飘起了小雪,他俩便披着斗篷,坐在宫墙上数皇城的灯火,皇城的灯火哪里数的尽,只是因着是与陆衡一同,那便再普通的事,旁人眼里再无聊的事,都成了趣事。
那面太极殿,陆衡处理完政务,于溯方入殿回禀萧宛之事。
于溯起初接到查萧宛的命令时是惊讶的,萧宛先前是六公主,与太皇太后和明华镇国大长公主走的近,一直敬重陛下,待娘娘也很亲切,现在虽是县主,但也一直在太皇太后面前伺候,颇得太皇太后的欢心,按理说,应是最无可能的。
但,结果却令他惊愕。
于溯拣了最重要的先禀,“萧宛的侍女柳儿行为颇为鬼祟,文啸昨日跟了柳儿一日,发现柳儿与奉和殿的管事太监霍海似有勾结,二人在奉和殿偏僻的小殿约莫聊了半刻钟,临别前,柳儿给了霍海一沓银票。”
陆衡拧起眉,面色如冰,封后大典受完百官叩拜后,他需带窈窈去奉和殿拜谒祭祀先祖,这个柳儿去寻霍海,难道是想收买霍海在奉和殿做手脚?
于溯继续禀道:“文啸不敢妄动,现已叫人看住霍海柳儿等人,还请陛下定夺。”
陆衡眸内暗了暗,凛声:“即刻拿下霍海,严刑拷问,将霍海与柳儿之事,查个一清二楚,这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于溯躬身应是,再禀:“文啸偷偷搜了萧宛寝殿,萧宛殿中并无什么怪异之处,倒是,本是女子寻常用的胭脂,萧宛却是将其藏于暗格之中,满满一暗格,少说有七八十只,文啸偷偷取了几只,臣已经命人送到邵太医那处去了,邵太医晚些时会来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