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了声,“宛儿想多留在太皇太后身边几年。”
她必须想办法留下,才有机会得到陆衡,而洛窈宁,绝不允留下!
窈窈不看萧宛,认真吃自己的东西,这么多人在,她不怕萧宛,萧宛不傻,绝不会在众人眼皮子下对她动手,只是她以为萧宛要有动作了,结果却未见着。
萧宛不愿离开,她也没法将萧宛抓个正着,似陷入僵局,普通人还好,偏的萧宛颇得太皇太后的欢心,若是处理不好,太皇太后这不好办。
对萧宛,只能逼,不能惊。
太皇太后轻蹙眉,却是道:“姚家的小公子不错,哀家看着样貌也是端正,哀家安排安排,让你们见见。”
萧宛怔怔抬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看萧宛眼睛红的要掉泪似的,明华道:“阿渺不会亏你,莫要担心。”
陆宛哑声,默了片刻起身,朝着太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哭求道:“求太皇太后留下宛儿,宛儿自小在宫中长大,不愿出宫嫁人,宛儿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宛儿却将太皇太后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太皇太后生气也好,打骂也好,宛儿都明白,那是太皇太后对宛儿的教诲,宛儿这辈子只愿侍奉在太皇太后左右,并无婚嫁之意。”
她说着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磕破了额角。
明华蹙眉,原是大好的心情,这会儿却是有些不悦。
窈窈咽下口中的藕片,许多时候,她都看不懂萧宛,听不懂萧宛的话几分真心几分别有用意。
太皇太后长叹,让苏嬷嬷将萧宛扶起,却是无言,长久的沉默后,她淡淡道:“请太医过来看看,你先回去歇着。”
太皇太后的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叩拜,陆衡疾步入了园,看到萧宛,陆衡面色大变,至窈窈身旁。
于溯领着禁军跟着后头,抬指轻点萧宛,领头两个禁军快步上前,从苏嬷嬷手中接下萧宛制住。
众人惊愕。
萧宛倏然白了脸,挣扎着,委屈不解:“陛下这是作何?”
禁军将狼狈的柳儿押出,跪在众人面前,萧宛狠狠一滞,柳儿明明是出宫去了,怎会儿在这处。
因着受了刑,柳儿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都是县主逼奴婢做的,奴婢都是被逼的,郑含是县主放的,药也是县主给的,是县主想杀皇后娘娘,是县主逼着奴婢做的,人都是县主杀的,都是县主做的……”
她带着哭音,话都说不清,陆衡拧眉冷喝:“好好说!”
萧宛大声辩解道:“陛下,这贱婢在胡言!”她用力挣开禁军,上前狠狠甩了柳儿一掌,用极低的声音警告:“贱婢,胆敢胡言!”
她背着众人,无声又道,你娘的命不要了吗!
禁军赶紧再次制住萧宛。
陆衡目光如冰,眸中满是厌恶之色,萧宛狠狠一怔。太皇太后身子晃了晃,差点栽下,明华陡然变了脸。
柳儿一战,将前后所有的事说来,杀小宫女埋在桂花树下,将定国公孙女推下水,牡丹花宴时,萧宛在红牡丹下放毒蛇,安排内侍刺杀窈窈,支开离秋宫的侍卫,从郑含宫中偷出毒药,让她扮做内侍去将郑含放出,给郑含毒药,告诉郑含窈窈在陶然亭,如何引出自己的身世问题,杀死那顶了私通后妃之罪的侍卫。
说罢这些,柳儿又将前些日的坤怡宫之事说来,“县主认为放在茶水中陛下容易发现,知道陛下经常去坤怡宫,便将牵情香融进白烛,想要以此得到陛下的宠幸,秋儿的弟弟在县主手中,秋儿不敢多言,死在后湖的王木也是县主安排人杀的,这都是县主逼奴婢的,奴婢的娘亲在县主手中,不敢违逆县主。”
说罢,她拼命磕着头,求道:“奴婢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求陛下太皇太后救救奴婢的娘亲。”
太皇太后听得险些晕过去,这一切的一切,竟是为了衡儿?
萧宛挣扎着,大声哭道:“太皇太后,宛儿是冤枉的!”
太皇太后不应,颤巍巍到了柳儿跟前,怒喝:“你家主子不过一个小小县主,哪来的人和毒物,你给哀家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