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
“六点左右。”
这么早，昨晚后面那一场折腾得太久，一直等到新年钟声敲响之后，他才放过她。
“我们晚一点回去吧。”
尤小北在那边立即小小得叫了一声：“大哥，你们最好不要！”顿了一下，她压低声音，“昨晚二哥挨骂了，骂得好惨，现在爸和妈还在生气呢，其实主要怪意如……不提这个了，大哥，求求你了，你们快点回来吧，这个家里，我真快要呆不下去了。”
可是尤家家规如此，就算是一向最恣意妄为的尤小北都没有办法违抗。
金圣西这时已经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谁？”
“小北。”尤之瑜按住手机，想了想，决定告诉她实话，“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爸和妈骂了之谨，小北向我们求救，要我们快回去。”
金圣西揉了下眼睛：“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你不困了吗？”尤之瑜很是心疼地问。
金圣西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吧。别弄得家里人过年都过不好。” 时间还早, 经过昨晚的狂欢过后, 整个世界是那么安静。
两人的车从街道上驶过, 要不是道路两边一些商户门口贴的对联，或者那些大大的“福”字，都完全感觉不到有多少新年的气息。
明明小时候的新年那么有趣, 有趣到从大年初一晚上开始，就已经在期待下一个新年，怎么现在长大了，反倒觉得平淡了。
金圣西也很奇怪, 为什么自己总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时候, 应该是担心尤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才是正经吧？
***
等他们到了尤家, 正好和李向南碰到了一起。尤小北就站在大门不远处, 两辆车先后停下来, 李向南冲在前面, 走到尤小北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怎么了？”他昨晚是在祈总家过地除夕, 很晚才睡，一大早尤小北一个电话过去，他吓得赶紧跑了过来。
正好尤之瑜和金圣西也走到他们面前，尤小北耸了耸肩：“爸爸昨晚发了好大的火，还打了二哥，妈也在生气，意如在哄他们。”
尤之谨虽然整天吊儿郎当的, 但是尤源程本来就没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这么多年，再生气，最多也就是狠狠地骂一顿，现在这都动起手来，那肯定是真有事了。
“之谨呢？”
“跑了。”尤小北翻了个白眼，“一大早就跑了。这个王八蛋，他惹得祸，害我们都挨骂，结果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她说着往李向南怀里一倒，抱着他的腰撒娇，“干脆你也带我私奔吧。”
大年初一就听到这么耸人听闻的话，李向南是真拿尤小北没办法。可是看着她微肿的双眼，想到以她那种小孩子脾气，昨晚大概是真吓坏了，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没事了。”他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何尝不想早点和结婚，只是尤家家规如此，尤之瑜好不容易有人肯要了，可是尤小北前面还有个花花公子尤之谨呢。
甚至连庄意如都排在她前面，这两个人不嫁娶，他和尤小北的婚礼只能一推再推。
这两个人在这边你侬我侬的，尤之瑜牵着金圣西的手，示意他们先进去看看。
***
偌大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两人一起上了楼，最后在尤源程的书房里找到那三个人。
看到他们两个人时，尤太太仍然是冷冰冰的神色，尤源程还在重重地喘着气，只有庄意如，瞬间露出一种放松的神态。
“大哥。”她叫得欣喜，顿了一下，又堆着笑叫了一句“大嫂”。
尤之瑜“嗯”了一声，牵着金圣西的手走进去，问她：“怎么回事？”
庄意如欲言又止，尤太太面沉如水，尤源程眼看着又要发火的样子，庄意如忙帮他拍后背顺气。
尤之瑜沉默了一下，让金圣西和庄意如先出去。
“你们先出去吧。”他说，想了想，这么早，气氛又这么差，肯定都没吃早餐，于是又让庄意如吩咐下人准备早餐，“等下我们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