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心愣了愣，沈娇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有些兴奋地道：“要收养吗？”
“不养。”林奕心抬头对护士道，“你们这里可以联系救助流浪猫的组织吧？”
“可以。”护士点点头。
林奕心道：“给它做个彻底的检查和治疗吧，清洗干净，然后再送出去，这些费用我付。”
“好的，谢谢。”护士笑着道。
治疗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了，沈娇看着林奕心，盯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不收养它啊？多有缘分啊。”
“我工作太忙，没法照顾它。”林奕心道。
“我可以啊，你忙的时候给我送过来。”沈娇立马道。
“你也忙。”
“我签个长期的家政合同。”
“你没见过猫吗？”林奕心突然转头看向她，眼神有些凉薄，“所有见过的流浪猫都要收养吗？可怜的猫多了去了，宠物店里挤一个笼子的猫也很可怜，你要全部都收养吗？专门给猫请家政，你这么有钱干脆建个地球宠物园得了，把所有可怜的东西都关一块养着，沈上帝。”
沈娇愣了，这是林奕心第一次这么带刺地凶她。
林奕心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在认识她的人和粉丝的眼里，这都是毋庸置疑的。
她几乎不大声说话，情绪平稳，态度温和，正常情况下都是挂着笑的。
尽管沈娇见过她决绝的样子，但哪怕林奕心在她心上扎窟窿的时候，表情和话语也都是很温柔的。
如今，和林奕心接触得多了，呸，不算多，应该说是和林奕心接触得深了，偶尔会逮住一点这个人的小脾气，会瞪眼，会怼她，会笑她，但也仅仅如此了。
结果现在，为了一只猫，一个压根都不用过脑子考虑的不算问题的问题，林奕心居然凶巴巴又讽刺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沈娇先是觉得震惊，而后涌上来的便是生气和羞耻。
她只不过是在意和林奕心相处时的每一秒得之不易的美好，却被林奕心说得跟个幼稚的圣母似的。
“你什么毛病？”沈娇道，她脾气向来大，被刺了就忍不住要刺回去，“可怜的是多了去了，可怜到我跟前还招我喜欢的没几个，我见着了就是要养，怎么着。”
林奕心垂了眸，站起身往外走：“你养就养呗。”
沈娇要炸了。
她在凳子上酝酿了几秒，林奕心已经走到了门口。
沈娇站起身，冲一旁的护士道：“刚才那只猫我养，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
“诶，好。”护士赶紧记了下来。
林奕心拉开了门，沈娇抬脚追了过去，林奕心身后的门还没关上，一个身影便到了她面前。
林奕心被挡住了路，双手抱胸看着她：“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我火锅还没吃呢！”沈娇凶巴巴地道。
“那么多好吃的火锅，您随便挑一家吧。”林奕心往旁边绕。
沈娇抓住了她胳膊：“我知道你意思。”
林奕心笑了下：“我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在你之前或者之后还有很多人对不对？”沈娇盯着她道，“你讨厌我有那些人，也讨厌你和我认识的方式。”
林奕心的表情冷了下去：“沈总你想多了。”
“不管我想没想多，我得告诉你，”沈娇神色坚定，眼神里炽热的光能把林奕心烧出个窟窿来，“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我要是那么有经验，至于蠢逼到现在这么追你吗？” 林奕心对于自己突然发火这件事也挺震惊的。
震惊到她面对沈娇的逼问，感到羞耻。
沈娇确实是想多了，她不收养猫是出于理性，她说那段话，只是简单的复制。
突然地，从记忆里挖出来的，简单复制而已。
大概什么时候发生的呢，真是神奇的事，林奕心不太记得清自己的年岁，却记得这个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