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五年也没觉得有多难熬。
“你呢？”她随即就把话题引到了楚让身上，甚至都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询问她和她那去世的丈夫之间的事情。
楚让沉吟了片刻，也只是简单地用一句话就笼统地概括了自己五年来的生活。
“读博，创作，搞论文。”
宋菱仰脸看向他，“你这几年一直都在坚持创作吗？”
楚让低“嗯”了声，“一直都在坚持。”
就像我爱你，一直都在坚持。
宋菱勾唇。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他那种心境的感染，她也觉得心里舒坦。
替他生出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就很庆幸，他一直在坚持做这件事。
很庆幸他没有放弃。
因为他有多优秀，她是知道清楚的。
她轻扬起下巴，凑近他。
在他的侧脸上印了一下。
随后宋菱就打趣似的问他：“是不是忙起来后就觉得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也没那么煎熬了？”
谁知楚让却反驳道：“不是。”
宋菱茫然了一瞬，疑问着“啊？”了声。
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感受。
因为那五年对她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几年。
她脱离了家庭，一个人在国外生存。
一开始怀有身孕，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出什么意外。
后来把意意生下来，仿佛就更有了动力去努力生活。
每天都有女儿陪着自己，宋菱一点都不孤单。
因为小孩子会冲她笑会对她哭，再大一点，会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后来会说更多的话，小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天天哄她开心。
那五年她好像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却得到了她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
对她来说，过去的五年，并不难熬。
因为有意意在。
可对于楚让来说，完全不一样。
这五年来，他爱而不得，一直耿耿于怀，到最后都还是意难平。
所以他才会在毕业后选择回国发展。
不仅仅是想打开国内娱乐圈的大门，更想去找回那个让他意难平的人。
也是因此才会有了后面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谁都不知道，他那五年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白天出现在学校里的他冷漠寡淡，少言寡语，仿佛像个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天生带着光风霁月的气质。
引得不少外国女孩儿对他感兴趣，不断地向他发出邀约甚至求|爱的信号。
可他在私底下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失眠到狂躁。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总是去想她。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她的笑容，耳边就会响起她的声音。
她那勾人的浅笑，还有刻意卷着尾音慢吞吞在他耳边吐字唤他名字时的语气，每晚都会重现。
每晚。
然后，她就被他写进了歌里。
一千多个日夜里，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到现在他都还留着那个本子。
那上面的每一首歌，都与她有关。
每一句歌词，每一个旋律，都是她。
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宋菱望着楚让，轻声问了句：“你过得不好吗？”
他低头瞅了她一眼。
不好。
每一天都很难熬。
没有你，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每一瞬都无比难熬。
我只会按部就班地吃饭、上课，像个被人操纵支配的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重复动作，麻木地没有灵魂。
只有到了晚上，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这个提线木偶才会短暂地拥有自己的意志，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刻画出你的面容来，一次又一次地描摹出你的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