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走后宋意意就要吵闹着看动画片,楚让把病房里的网络电视打开,调出宋意意喜欢的《小猪佩奇》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和她一起看。
良久,宋菱才推开门进来。
宋意意看动画片看的入迷,完全没有注意,楚让听到声响,起身走了出去,顺带关好宋意意在的这间屋子的门。
既然宋菱回来了,他就没必要再在这里呆着了。
谁知他刚一踏进客厅,宋菱就把一袋药塞到他怀里。
楚让轻皱了下眉。
“刚才顺路在药房帮你拿了些感冒药。”她倒了杯水,捧着水杯喝了口水,又说:“不好意思,昨晚没能过去。”
“这就当是我对昨晚失约对你的补偿吧。”
她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这句话一说出来,楚让忽然就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个早晨,一睁开眼,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他自己。
还有她留给他的一张当作是“补偿”的千万支票。
男人的眼眸沉了沉。
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的没有情绪:“不需要。”
说罢就抬脚往外走。
“那你需要什么?”宋菱在身后问道。
楚让的脚步停了下,她已经走了过来,转身,站在他的面前,抬头直视着他看,他也垂眼盯着她。
宋菱的眼底忽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后就扬着语调问:“这个吗?”
话音未落,她就踮起脚尖,下巴轻扬,隔着他的黑色口罩,亲吻上他的唇。
男人的瞳孔深处猛然一缩。
楚让那双如同黑色鸦羽的长睫轻颤,他抿紧唇,下颚绷起,在她柔软的唇碰过来的那一瞬,他的额角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
宋菱只是简单快速地隔着口罩和他间接吻了一下而已。
而,哪怕这样。
楚让的心却已经犹如被抛进了大海里,正在经历汹涌的波涛和猛烈的大浪。
悸动的感觉仿佛要一把夺走他的呼吸。
喉咙生出干燥之意,甚至有点痒痒的,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宋菱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像极了有经验的老手,把握的度刚刚好,把人撩起来,就收手。
她把楚让丢下的药又塞到他手里,嗔怪道:“都咳嗽了还嘴硬,回去好好吃药。”
“你为什么没去音乐会?”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宋菱被他的问题搞懵,“音乐会?什么音乐会,昨天约的地方不是俱乐部吗?”
“你上大三那年,约我去听音乐会,”楚让缓了口气,缓慢而平静地问:“为什么没去?”
明明说好的不见不散。
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当年她消失了好几天,再出现时对此只字不提,楚让一直在被动地等她的解释,却始终没等到。
时间一长,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他以为不重要了,他不在意了,一切都是过去了。
可当同一个地方再次受伤,之前的疤痕也会被一起揭开。
二次撕裂的痛楚远比第一次伤痛疼上千百倍不止。
哪怕这次她并不是有意的。
现在他只是想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等到的那一个解释。
经过他的提醒,宋菱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件事。
楚让看着她嘴角上弯,笑的坦然又轻松,轻飘飘地给了他两个字:“忘了。”
“当时,就是忘了过去了。”她说。
态度那么理所应当。
好像他在剧院门口像个傻子一样等她整整一夜就是他应该做的。
楚让轻讽着冷笑了声。
如果这次没有赶上宋意意生病,你是不是也忘了赴约?
过后依旧只字不提,一个解释都懒得敷衍我?